林秋笙了然,只是含糊的笑了。手指还停在原筠的尾骨附近,打着圈的轻轻挑弄,好像盼望着原筠能生出一只毛绒绒的大尾巴来。
原筠任由他摸,又拿了烟,点了火,那点火,零星的亮着,很快成了灰烬。林秋笙看着,开始吻他的背脊,密密的亲着,原筠嗤笑一声,拿烟头对着林秋笙:“再敢来,我就把烟戳进你的眼睛里。”
林秋笙笑了一声,是不信的。故弄玄虚的问他:“这可怎么办呢?”
第二十九章:周五的作业
原筠给了他一脚,林秋笙却哈哈地笑了,手拍拍原筠的圆臀,原筠娇憨的瞪了林秋笙一眼,林秋笙心里却美得不行。男人的愚蠢已经完全充斥了他的头脑,色令智昏的成了原筠的俘虏。
他咬下了原筠给的甜蜜的饵。
隔天,天泛起一点朦胧的亮,像火柴划过溅起的零星的光,慢慢簇成一团暖色的黄。林秋笙醒来以后,朝身边的原筠看去,原筠还睡着,像只小动物蜷缩着,呼吸均匀,嘴唇像婴儿那样合不拢,微微张着,粉嘟嘟的跟吃了玫瑰露似的。
林秋笙看了心里发软,把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下床,去浴室洗了把脸,刷了牙。利落的换上西装,把领带打好。手腕上的表,是中规中矩的品牌,不算大牌却也说得上名,实用还防水。
镜子里的林秋笙,是个英俊板正的男人。他的眉毛也是英气的,鼻梁高挺,嘴唇薄,这样一看,应该是个冷漠而富有疏离感的男人,可是他的眼睛却仿佛有着涓涓细流,温和善良。时而还藏着笑意。
这样一来,他反而更有魅力的。他是内敛的,不露声色的。
林秋笙把皮鞋擦亮,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细致的擦了,只是这么一擦,才能让他心中更有春风得意,意气勃发的快丨感。嘴角挂着笑,却不肯承认原筠回来,他心中有多么快乐。
只说,原筠离开他,他是痛的。
却不大肯好好承认自己爱原筠。
他还对原筠的名字多出一个字,有不满。原筠就很好,多出一个靳字,就有些画蛇添足。
林秋笙不肯原谅那个靳字,正如同他也不愿去想他们分开的那五年。实在是太痛了,像腐肉直接的粘连,一旦拉开……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要原筠,不管他是不是姓靳,他们都是结过婚,有了孩子的人。
林秋笙一想这些,心里就憋闷。却又转身看看还在熟睡的原筠。真是睡得很香,他看原筠,原筠该是这样的,光彩夺目的,像冬天顶雪盛开的腊梅,一枝独放,鲜艳得像割破皮肤流出的血。林秋笙有点恍惚了,他伸手去摸原筠的头发,他多爱他,搞得也跟着神志不清了。
在林秋笙眼里,原筠就是想怎样就怎样,肆意而耀眼的人。
原筠还没有醒,林秋笙有些失望了,他想吻吻他,不过他还是起身,下楼把牛排和火腿煎好。切了一小份芒果给林啾装进饭盒里,还有洗好的蓝莓和草莓,当做课间点心叫林啾吃。
原先在家,早餐总是出去吃,林秋笙那时候心情并不好,总郁郁寡欢。阴沉敲打着他的脊椎骨。现在不同了,他逐渐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林啾年龄小,却很独立。他换好上学的衣服,就下楼了,跟林秋笙说:“爸,这里真好。”
林秋笙把早餐端给他,笑着问:“怎么好?”
“哪里都好。”林啾圆圆的眼睛,像只小老虎似,很有精神的说:“屋子大,睡得床大,还有院子,最重要的是daddy养了孔雀也胖嘟嘟的。”
林秋笙听他说话,笑了笑:“你作业都装书包里没?”
林啾咬下一口三明治,口齿不清:“张搞了。”
“拿好了就行。”
“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林啾又问。
林秋笙迟疑一瞬,擦盘子的手顿了顿。想要说话,却被人打断:
“这就是你的家。”原筠从楼梯上下来,他穿着酒红色丝绸睡袍,阳光从窗户打进来,照亮了他的小腿,和那双粉色的拖鞋。
“daddy!”林啾很高兴的叫他。
原筠摸了摸林啾的头,自己却是刚睡醒,不耐的朝林秋笙说:“给我杯咖啡。”
林秋笙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原筠看了一眼,要发脾气似的瞪了眼睛,但一看林秋笙,又把眼睛低下了,捧着牛奶,猫似的伸舌头舔了两口。
推了推戴着的银色眼镜框,同林啾说:“以后,你和爸爸就住在daddy这里。”
林啾愣了愣,林秋笙担心他能不能理解。林啾倒是很开心:“只要爸爸在就行。”
林秋笙欣慰,又听林啾天真烂漫道:“爸爸给做饭,给零花钱。”
林秋笙忍不住笑出来:“兔崽子。”揉了揉林啾的头:“吃完了没?吃完了咱们就该走了。”
林啾咕咚咕咚把一杯牛奶都喝了,颠颠跑去拿书包,说:“好了。”又朝原筠说:“daddy再见。”
原筠微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