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温言卿
一直坐在位子上的温言卿淡淡地将目光望向可怜的阮软身上,在看到人无助彷徨的动作,他恬淡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那些富二代欺负这个跟他长得相似的少年。
做的好,叶楠。
傅沥川的眉头紧锁地愈来愈深,但一直在打趣阮软的男人们都没有注意到。
男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阮软哭的样子令他心有些抽搐。
一定是人哭的太难看了,给他丢人。
就在少年无力地又要被摁在座位上灌酒的时候,从另一边猛地传来杯子倒地的清脆响声,与此同时伴随着的还有萧朗的声音:“我替他喝。”
阮软睁大了眼睛,朝着人走过来的方向摇了摇头。
他和花店老板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去挑衅这些手握钱权的富二代呢?
他们没有资格,斗不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们来。
不过,男子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少年看到叶楠松开了手,吊儿郎当地走到萧朗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不可置信地开口:“哟,这不是一向不出声的萧二少吗?怎么,今日是想英雄救美?”
说完,萧朗收起了那在花店的柔和气息,周身都围绕起与傅沥川相似的寒意,温柔的眸中溢出一丝厌恶,他往后与人拉开距离:“废话少说。”
随手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三分之一到空杯中,手指捏住高脚杯将其高高举起,动作优雅地就像是贵族的公子,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血红的葡萄酒残留在人嘴边,无端给人增添了几分阴戾。
“你若是想喝,我陪你就是。
萧朗的话虽是说给叶楠的,但他的眼神却是对着傅沥川,两个男人的视线一对上,似乎就像是有火花在空气中溅起,但神经大条的粉毛丝毫没有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氛围,甚至还将少年给牵扯了进来。
叶楠偏过头,语气夸张地指着萧朗对阮软说道:“阮软,你这不会又攀上了一个金龟婿吧!”
富二代的话说的很微妙,用了“又”一词,就像是在说阮软是那种攀附权贵的小人,要在这种场合找适合的金主般。
但此时阮软表情呆滞,仿佛并没有听到粉毛在说什么,他直愣愣盯着萧朗,似在质问——
为什么要向他隐瞒身份?
叶楠都称呼人为萧二少,便说明了两人的家族至少在同一阶层,是他这个普通老百姓没法比的。
原本对富二代有些厌恶与恐惧的少年此时此刻却完全没办法讨厌萧朗,因为花店老板在这些日子里面照顾了他很多,对他也很温柔,跟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富二代都不一样。
傅沥川还是那样直挺挺的坐在位子上,但他的方向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阮软眼中所有情绪的变化,男人头一回看到少年如此专注的眼神,就好像全身心都放在了那人身上。
他从来不知道,小家伙这样的眼神放在另一个人身上,能够影响他的内心。
男人只觉得心烦意乱,甚至想此刻丢下温言卿,走到少年身边,想让阮软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