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质问
晚上十二点。
阮软早就回到了别墅,但他此刻正不安地坐在床边,圆润小巧的手指紧紧捏住真丝般光滑的被套,牙齿轻轻咬着下唇瓣,发着呆。
“早年就听说傅家公子跟温家的少爷关系匪浅,现在想来估计两人之前是恋人关系吧。”
“可不是吗,我看川哥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和颜悦色过,肯定有那方面的心思。”
“那你说阮软岂不是就是个赝品,不会过几天就要被川哥给丢掉了。”
……
悉悉索索的言语声几乎就像真实地在少年耳边说着,阮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是啊,就连那些人都看得出来傅沥川对温言卿的态度与对其他人的迥然不同,他又有什么办法去欺骗自己阿川对那个温少爷没有想法。
空荡的房间中,任何声响都被放到无限大,下面开锁的声音很明显,是傅沥川回来了。
阮软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着急忙慌地跑到二楼楼梯处往下看,见男人身边没有带着温言卿,身上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似乎没有跟谁做过什么。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去管男人的事,但心却还是因为傅沥川是一个人回来而安定了下来。
男人从楼梯上走了上来,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他,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进到卧室里面洗澡了。
哗哗啦啦的水声从洗浴间里面传出来,富有节奏地扰乱着阮软的心,他忐忑不安地走进卧室,坐在床边等待傅沥川出来。
阿川,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水声骤然停止,傅沥川身上只裹了一条堪堪遮掩住下体的浴巾就出来了,因锻炼而形成的完美腹肌上此刻还沾着几点未擦干的水滴,水滴顺着肌肉的纹理顺势滑进了浴巾之中,不由引人遐想。
男人此刻还在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未干的头发,但在看到阮软的时候,擦拭的动作停下,似寒潭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缓缓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少年垂着头没敢再看人一眼,柔软的唇瓣微微轻启,带着几分颤意,想跟男人道歉:“阿川,我……”
阮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头上掉下来一块毛巾,毛巾上还残留有洗发水的味道,那味道与男人身上的雪松香气相互融合倒十分好闻,他将那块毛巾拿下来凑到鼻间悄悄的闻了一下。
吸收过头发上水的毛巾有些湿冷,但少年只觉得烫手,就好像是摸着男人的滚烫的身体。
傅沥川走到床上坐了下来,招手叫人过来,阮软膝盖跪在男人身后,伸手用毛巾擦拭着剩下还未干的发丝,他的力度一直都很小,因为给男人擦了两年的头发,所以很熟悉人最舒服的力道是怎么样的。
男人被伺候地很舒服,他慵懒地眯起了眼睛,少了些白日在酒店大厅里的冷意,带有几分漫不经心地问着他:“什么时候学会刻木雕了?”
傅沥川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阮软擦头发的动作却立马停了下来,小手紧张地攥紧了毛巾,将它揉地不成样子。
他……他该怎么回答?
许是许久没有听到少年的回答,外加上头上还是湿漉漉的,男人的火气一下就从胸口蹿了上来,语调变得阴沉了几分:“算了,你没有天赋,下次别搞了,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