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将手中短棍子往地上一掼。
“没吃点心又如何?还不是得安安分分的?嗯……”
他的眼神停在几张纸上。
“就签二十年这张吧。”
权衡片刻,灰衣人将陶夭和沈卓的手指分别摁在两张契约上,又将之往随身账簿一夹,遂出了房间。
片刻后,便有多个伙计进房,相当熟练地将二人抬了出去。
“嘶……”
陶夭醒来时,头还在隐隐作痛。
她扭动着身子,发现自己正和沈卓并肩靠着。
二人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手脚皆被粗麻绳紧紧捆住。
借着些微烛光,陶夭能看清,这房里还有十几个人——同样被绑着。
个个衣衫褴褛,看样子是真·外乡人。
不是在昏睡,就是蔫头耷脑的。
“……”
陶夭盯着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手腕,心中难免也生出几分不安来。
她转头看向一旁还在昏睡的沈卓,压低声音,唤道:“沈卓,醒醒啊……”
沈卓毫无反应。
陶夭挪动身子,拿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沈卓!都什么时候了,快醒醒……有甜点!”
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她便开始作妖,背过身拿屁股怼人。
“啊不对,是有死人啊!快起来!”
不知是因为药效过了,还是真的因为“死人”这两个词的应激反应。
沈卓终是有了些许动静。
“嗯……谁喊我?”
“还睡啊你!”
陶夭压住心中的焦躁,没好气道。
“咱们都被绑了!”
沈卓艰难地睁开眼。
他只觉自己头疼欲裂。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我们这是在哪儿?”
陶夭低声回答。
“不知道,肯定不是好地方,估计是妙善堂里头,你快想想办法,我们……”
沈卓无奈:“先想办法解绳子吧。你镯子呢?”
虽然在灵应寺那会儿自己的确是半开玩笑地同她说起过——下次换他来想对策。
可对策哪有那么好想呢。
他有些后悔让陶夭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