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子大门被人重重摔上。
他将他抵在墙上,手掌压着他的胳膊,恶狠狠的低着眸子看他,“算?你可觉你同我算得清?”
“你这么不想他出事当时就不该把他牵扯进来。”他说:“为了对付我,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你说,是他活该还是你活该?”
阮进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下不得,脸色有些难看。抿着唇一句话说不出。
他没想到皇帝反应这么大,凶神恶煞的势头第一次对准他,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并不是忽然的性情大变,更像是压了许久。
严堰,原本就是个恣睢之性的。
“这么生气”阮进玉压下那口气,“到恨不得将我杀了。”
“我逆皇命,我早有准备,能承担你的怒火。”阮进玉回了眸子过来,俩人距离很近,他偏不躲的迎上来,“你偏偏不降罪我。可又不是不因此降罪,只是独独撇开了我。”
“叫我心如何得安?”
“因为他你心不安?”严堰彻底敛笑,横眉,双目灌满情绪,充斥眼眶。
阮进玉第一次见他这般气盛,丝毫不压抑的爆发。
手掌抓着他的肩头,阮进玉能感受到他的力气之大。俩侧肩带着人像是被禁锢其中,整个身子动弹不得,但没到刺痛的地步。
“能承担我的怒火?”严堰吐出一口气,这股温热正好在他眼旁,“便让你看看这怒火。”
他唇压下来时,阮进玉头脑愣住,但无比清明。
甚至人用力圈着他的身子,也是如此。
他把他往里头带,带到里屋,刚被甩到榻上那人也欺身压来,俩具身体紧紧相贴,像是要缝合一处。
严堰又覆上他的手,但这次是整个压下。
脸贴着阮进玉的脸颊往下往侧,滑到脖颈之处,没有立刻动作。他的肌肤此刻就近在严堰眼前,近的不能再近。
阮进玉脖颈侧的那道剑伤,到此只留下一条白白的细长印子,疤痕已经消散。
阮进玉这个样子只能看到金灿灿的顶上,还有甩在他脸上的一缕头发。动动头将这缕头发晃下去,就不挡视线了。
还来不及分明,疼痛便针刺般袭来。
他在咬他。
细细的疼痛,和湿热的灼烫。
那道被他养了月余消散的差不多的疤痕,此刻又被他亲口覆上去。
疼的阮进玉拧紧眉心,但他没有吭声。他也忍不住的咬紧牙关。
从轻轻厮磨到成痛一刻一刻更深,有些钻心入骨,但始终没有到顶,令他的思绪都散不开来。
直到严堰终于松开来,阮进玉偏着头再另一侧。严堰抬头,看着那个还嵌入肉心的牙印,看了好几眼才去将他的头板过来。
“三年前你教过我一个道理。”严堰压着他的头,让他看他,“你说,有仇,就应该死命的报。”
“报到自己心头想起来只剩爽。”严堰用指腹磨了磨阮进玉的唇角,“老师,记得吗?”
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确实和严堰说过不少道理。
就当是说过吧,阮进玉没有不认。
阮进玉好像能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他偏偏就不动,甚至方才那贴唇一吻也才短促就退却。此刻只是压着他,还饶有兴趣的和他提之前的事。
阮进玉右眼角渗了一抹泫然的水光,是方才偏头过去忍下来疼痛的身体反应,并不是要哭。
严堰再次俯身下去,竟是贴着他的脸,唇齿一露,将那泪用唇带走。
阮进玉身子轻颤,终是忍不住了,轻声喊他,“小皇帝。你顶,着我。”
“……很不舒服。”
他怕是根本没有要碰他,半天下不去手。
不然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