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灭绝师太,内功造诣已经是达到了凝气成元的层次。
即便是真的丐帮帮主史火龙,面对此时的灭绝师太,心里面压力都会不小。
更何况此刻坐在这里的“史火龙”,还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假货。
因。。。
夜风穿谷,吹动峨眉山巅的经幡猎猎作响。那声音不似布帛翻飞,倒像是无数低语在诵读未竟之言。柳醒立于言墙之前,手中《守音纪略》尚未合上,纸页边缘已被露水浸润微卷。他缓缓抬头,望向天幕??星河如练,横贯南北,仿佛一条由千万双眼睛凝望而成的通路。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自南方疾驰而来,划破长空,宛如流星坠地。落地之处,正是金顶平台边缘,尘土未扬,唯有一道人影单膝跪下,斗篷染霜,袖口渗血。
是秦素衣。
她抬首,脸色苍白却眼神清明:“找到了……第七口‘活井’。”
众人惊愕。陆昭快步上前扶起她:“你说什么?不是只有六处古井有记载吗?”
“第七口不在地图上。”秦素衣从怀中取出一块焦黑陶片,其上刻着半圈符纹,“它藏在龟兹镜碎片的共鸣里。当七块碎片各自认主后,它们会在月圆之夜同时发热,指向一个中心点??衡阳南岳衡山脚下的废庙,原为唐代‘谏院遗祠’旧址。”
苏绾接过陶片细看,忽然指尖一颤:“这符纹……和林守拙手稿末尾的暗记一样!那是《春蚕曲》第二十四首的调门标记!”
“不错。”秦素衣喘息着点头,“那首童谣从来不是结束,而是钥匙。唱到最后一句‘我说过了’时,若以特定节奏拍掌三次、跺脚两回,地下便会传来回应??像是有人在敲钟,又像心跳。”
柳醒闭目良久,忽而睁开双眼,眼中金纹流转:“我听见了。不止一口井……是整座山脉都在呼吸。那些被掩埋的喉管,正在苏醒。”
话音刚落,七名寻声使掌心的金色耳纹同时发烫,光芒交相辉映,在空中勾勒出一幅虚影地图:七点金光环绕中央一点赤红,赫然构成北斗之形,而那赤红核心,正位于衡山深处。
“原来如此。”李承言低声说道,“守音监百年前设下的‘言脉大阵’,是以七星为锚,镇压一口主井。他们以为封印牢固,却不料人心才是真正的引信??只要还有人愿意说,阵法就会反噬。”
“那就去点燃它。”秦素衣站直身躯,抹去唇边血迹,“让整个天下都听见那一声心跳。”
三日后,衡山云雾缭绕,山道尽掩。七人分乘竹筏顺湘江而下,在一处断崖下弃舟登岸。此处荒无人烟,唯有一座倾颓庙宇孤悬绝壁,匾额早已腐朽,仅剩“敢”字残迹依稀可辨。
他们踏过碎瓦残碑,直入正殿。殿中无佛无神,唯有一口井静静卧于中央,井栏由整块黑石雕成,上面密布刻痕,竟是数百个不同字体的“言”字,层层叠叠,如同年轮。
陆昭蹲下身,以指腹轻抚井沿:“这些字……每一个都是一个人的名字。他们在临死前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跳了进去。”
“不是自杀。”苏绾摇头,“是献祭。当年第一批守音使为了保住主井秘密,集体投井明志,用自己的血肉滋养地脉,使真相不至于彻底湮灭。”
柳醒取出龟兹镜碎片,将其嵌入井栏凹槽。其余六人亦纷纷将自身碎片归位。刹那间,大地震颤,井底轰鸣如雷,一股温热气流自下冲出,夹杂着模糊话语:
“……太子无罪……”
“……诏书系杜氏亲笔篡改……”
“……皇后临终握我手,泪尽血出……”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仿佛千年积压的冤魂终于找到出口。秦素衣跪倒在地,泪水滑落:“我们来了……我们都听见了。”
突然,井中金光暴涨,一道人影缓缓升起??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文字凝聚而成的光影之躯,身穿前朝史官服饰,面容清瘦,目光悲悯。
“吾等九魂,守此百年。”那人开口,声若洪钟,“今日见尔等持金纹而至,知血脉未断,信念犹存。”
柳醒伏地叩首:“前辈辛苦!晚辈等人愿承遗志,重启言脉!”
光影微微颔首,随即抬手一指,指向秦素衣:“你已唤醒六井,但最后一关,需以真名换真声。”
“真名?”秦素衣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