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涂发现,盛恢这次送给她的耳环似乎有点不灵了。
明明说好的,想他的时候就会听见。可是周宝涂回家这么多天,也想了那么多次,却始终没有从耳环里再听见他的声音。
手机上,他也很久没回消息了。周宝涂知道,他这次回去要办很重要的事,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正想着,房门忽然被敲响。
“宝涂,睡了吗?”是爸爸的声音。
周宝涂赶紧跳下床,“没有呢!”
“那出来陪爸爸聊一会儿吧。”
父女俩许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聊天,周宝涂兴致很高。周砚平看着她笑:“宝涂,你的计划是不是快成功了?”
“爸……你怎么看出来的?”她原本打算真正成功了才告诉他的,“你在局里有眼线?盯梢我啊?”
“因为你这次回来的状态,可一点也不像养病啊。”周砚平喝了口咖啡,多年工作养成的习惯,现在退休那么久也改不过来,反倒是不喝就睡不着。他咂了咂嘴,继续道:“只能说明是因为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如果说有什么人最接近她计划的核心,那只能是她的父亲周砚平。
装有凌珺信息的仪器被收走那个夜晚,周宝涂还向父亲坦白了一件事。
她不仅看到了所有关于凌珺的信息,也看到了凌珺生前留下的所有研究资料。那些关于能量修复的设想,不知道花费她多少个日日夜夜,苦心钻研。
“爸爸,我想过,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不知道,那本来就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东西。”那年十六岁的女孩认认真真,夹杂着几分半生不熟的疑惑,可还是很坚定地道:“那我就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人生的尺度还有很长,我想先用这一段,去试一试,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完成她的愿望。”
周砚平那时许久没有回复。经历了一个夜晚的动荡,他似乎也精疲力竭了,“如果,你能坚持下去。”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回答,可也足够了。
没想到周宝涂一路跌跌撞撞,真的走到了今天。
她把交界间隙场做出来了。
当年凌珺因为察觉自己命不久矣,情急之下转移了很多保密的能量资源,不知花费多少力气,也没能成功。
如果她看到今天,会不会开心呢?
“女儿,上次大会,你的处境并不乐观。所以你又有多少把握,他们这次会主动请你回去?”
“还说你没盯我的梢。”周宝涂眼睛转了转,半遮半掩地道:“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至于他们怎么选择……那就得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能配上‘研究员’这个身份了。”
周砚平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揉揉她的头,“我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周宝涂看着父亲眼角皱纹,笑起来几乎看不到眼睛,心里又好笑又伤感。
“爸爸,之前盛恢哥给我做了个东西,你看。”周宝涂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二话不说戴到父亲身上。
周砚平动作没她利索,也拦不住,只好苦笑着摇头,“给你的,你给我戴什么。”
“爸爸,闭上眼睛。”女儿的手搭在他肩上,冥冥之中,有股奇异的感觉吸引着他。
周砚平闭上眼,看清眼前的画面,看见那个不知在记忆深处褪色多久的人,仿佛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不由得浑身一震!
“凌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