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非要去驰援金国的是他严堰,导致南玉如今腹背受敌的也是他严堰。
若是鳞光郡真的就此沦为失地,严堰这皇帝怕也是要做到头了。
这么一看,一座边郡而已。
他严掺,不屑一顾!
太后还是有些迟疑,稍稍敛气,“那是一方领土,一方百姓,到底”
严掺过于平静,“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太后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意,不再管这件事。
如今因为严堰,这一边郡要失守。但只是失去一方边郡,南玉就彻底变天。总好过继续让严堰坐在这个位子上,祸及整个国家的好。
她哼一声,不知名的说:“年轻人,到底莽撞。”
严掺出了太后的宫殿,也没急着走,他一转,顺带去了钿落园。
在园中坐了半晌,迎面来了一人。
“殿下有何事?”阮怜洁不太喜欢此人,也不喜与他交集,但一切怕是由不得她。
他让她坐,阮怜洁坐在离他最远的位子上也不与他直视,只双眼垂在亭外的池塘里,里头红艳艳黑压压的鱼儿缠成一团一团。
“你父亲,想见你。贤王安排了,你且去吧。”
严掺只是传个话,还让他亲自找她一番。
阮怜洁收眸,道:“这种事,宫人通传一声便是。”
“皇后娘娘,金尊玉贵,”严掺看着她,嘴角噙着笑,嗓音也如此,“你与你堂哥很像。只是本王不太明白,他抗拒我,和你抗拒我,是一样的么?”
“我与我哥哥不像。”阮怜洁也是平静的,至少面上如此,“他与你,毫无关系。”
“我与你,”她一字一顿道来:“殿下别忘了,身份有别。”
严掺也不恼,甚至听的认真,随后颔首点头。
阮怜洁见他没别的话要说,再一句便是要离开了,严掺也没拦她。
她父亲近来于贤王走的更甚密切,三天俩头进宫。
今日是叫她去晚膳。
此刻迈着步,先回了自己的宫殿换了身服饰。
温钟打她回来便一直侯在外头,好半晌了还没走,阮怜洁此刻才不急不慢的出来,与其对上。
“你可知他要做什么?”
阮怜洁神色无异,将她放进了殿。
温钟道:“朝堂纷争你我本管不着,但他们要将你牵扯进来,你不要视若无睹。”
阮怜洁忽然抬头,“顺妃又刁难你了?”
温钟一愣,方才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她并不在意这个,但阮怜洁好像也无甚在意。
随后阮怜洁淡淡唤了人来,当着温钟的面,让她宫中宫人掌掴了顺妃。
十分淡然的做完这一切,又将顺妃谴了下去。中间一点纷争都没起,一切都是一句话,一抬眼的事儿。
从前阮怜洁未当上皇后时,温钟地位更低,但仗着她哥哥是帝师,后宫中人多少有些忌惮。
只是顺妃本就是平步青云的人,自然不屑。
后来变了味。
温钟拧了拧眉,顺妃说到底也只是嘴上讥她俩句,没到刁难的地步,何至如此?
阮怜洁却道:“就这个道理,我也不知道你哥哥教没教你。”
“为何提他?”温钟敛下眉眼,心平气和同她道:“我知道你如今心境。这一切不是无法改变的,即是要提,哥哥定然不想你身陷此局”
“滚。”阮怜洁一瞬阴下眸子来,“滚出去!”
温钟还是要说:“这一切祸乱是基于国不安天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