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封信,便是从金国内里将军府送来的。
明显情况发生了转变。
按道理说,金国皇帝死了,金国太子又尚且年幼,即便储君即位,也断然不可能立即就做出反咬南玉的事来。
而那信间说明了,将军府佣兵让其上位,才导致这位狼子野心的人造就了如今这番局面。
阮进玉问:“拥兵即位?不是太子,那拥的谁人?”
严堰一双眼看着阮进玉,“我亦不知,他还能拥谁上位。”
至于如今,金国将军府也是直接被制压。
一切都差不多分明了。
却像是走的两相无路了,一时让人无法做出决断。
难怪严堰非要出兵驰援,金国就算皇帝亲征,将军也还是主力。
严堰这兵当然要出,只是哪里都算到了,独独出了最后这么一个意外。
金国内里的事,信里头并没有传来的很清楚,自然叫人看不分明其中缘由。
如今南玉处境艰难,先且不说外头的势力如何,内里头就已经腐败不堪了。
阮进玉思索了好半晌,才轻轻启唇,眼神稍稍有变化,“怕是要,先肃清流毒。”
严堰睁着双眼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阮进玉说完才发觉他的眼神,回望过来,“你又做什么?”
严堰沉默了好一会,哑着嗓子前言不搭后语的喊了一句:“老师。”
他总是这般喊他,一直都没变过。
但是今日这声格外不同,阮进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声喊得他有些头皮发麻骨头发颤。
第95章积毁销骨说自危02
比金国更先闯进南玉皇城的,是龙峡谷的人。
金国一举翻覆南玉边郡,而龙峡谷,竟是越过所有直指上京郡皇城。
为何?
阮进玉只简单四字,道:“奸佞当道。”
姒好立即便懂,“怕是通敌许久?”
姒好忽然沉下眸子来,好半晌,才再次抬眼,“近来,皇后宫中广为纳新,宫人之数翻增。”
她道:“是贤王,摄政王。”
阮进玉摇头,“是阮鸣孝。”
姒好问他:“你会如何?”
阮进玉还算平淡,“我不如何。”
“也是,”姒好道:“怪叫你为难的。只是总归是你父族之人,亲缘之系难以泯灭。”
她停了一下,随后才继续道:“我,或许可以”
阮进玉持眼过来,“一盘死局的棋,徒劳的不止你我。”
姒好原是以为像他这种人,怎么也不可能就此彻底放弃。尽管她心中也早就万般分明。
姒好不说话了,离开了这里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横竖都是为了他,管我怎么做!”
这些日子,阮怜洁脾气愈发易躁,偏偏温钟每个当口都要来。
“你和顺妃不一样!”温钟嫌少怒气上脸,此刻什么都不顾了。
“原本是不一样,现在一样了!”阮怜洁怒目横生,“事实就是,严堰要败,天下要覆。你知道我阮家当年因为他阮铮险些满门抄斩吗?我当时不理解父亲祖父的做法,如今选择是在我手中,你便是本就同我不一样,又何须质疑我。”
温钟一点也不理解她,“不说别的,暗通敌国,南玉必定生灵涂炭。”
阮怜洁忽而笑出声,“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说这个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