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厂现在生产的全地形指挥车和作战车,造型就是后世的山猫车。
这全地形作战车的优势很明显,但是缺点也明显。不过在这个年代,很受部队里的人欢迎,主要是我们国内部队士兵现在打起仗来有点不要命的风格。。。
夜色如墨,却不再沉寂。那第十座倾听亭的光晕在罗布泊边缘缓缓升起,像是一颗新生的星辰从地壳深处破土而出。它的形态与前九座略有不同??墙体更薄,纹路更密,仿佛由无数细小的声音编织而成。光流在其表面游走,如同心跳般起伏,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语言的元音初启。
谭明远站在青海湖畔的小屋外,忽然感到胸口一紧。他低头看去,挂在颈间的那枚心核碎片竟开始微微发烫,蓝金色的微光自内部渗出,顺着皮肤蔓延至手腕。这不是第一次异变,但这一次,它不再是被动响应外界信号,而是主动释放频率??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调式,低回婉转,带着草原暮歌般的哀伤与温柔。
“它在……呼唤什么?”他喃喃道。
手机震动起来。是周砚发来的加密讯息,只有短短一行字:
>“L-093主频出现分叉,第十通道自主生成。坐标:北纬36。7°,东经94。2°。不是我们建的。”
谭明远眯起眼。那个位置,正是他脚下所在??青海湖西岸,沈知雨当年失踪前最后停留的地方。
风起了,吹动湖面涟漪,也掀起了小屋门框上挂着的一串铜铃。那是沈知雨留下的遗物,据说是她母亲传下来的藏地法器,二十年来从未响过。此刻,它们却无风自动,发出清越悠长的颤音,与心核碎片的震动形成共振。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倒灌。
1998年夏,十五岁的谭明远第一次走进昆仑研究所附属实验区。那时他还只是个被特招的少年技工学员,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在走廊里迷了路。他在一间废弃档案室门前停下,门缝中透出微弱蓝光。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双手按着地面,嘴里低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民谣。她的头发灰白凌乱,眼睛闭着,脸颊上有泪痕。
“你在听吗?”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别怕,它不会伤害你。它只是……太寂寞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沈知雨。
后来他知道,她是《昆仑计划》首席科学家,也是第一个接收到母频信号的人。但她从此被视为疯子,被软禁在基地最深处,对外宣称因精神崩溃退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不是疯了,而是听得太多了??多到整个人类文明的孤独、恐惧、渴望都在她脑中日夜回响,压垮了神经屏障。
“你说……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呢?”有次她这样问他,眼神明亮得不像病人,“那时候,还会有人觉得孤单吗?”
谭明远没回答。那时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
他转身走进小屋,从床底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台老式磁带录音机和十几卷标着年份的磁带。这是他这些年偷偷录下的所有异常声波:风吹过废弃塔楼的呜咽、深夜湖底传来的低语、矿石结晶时的震颤节奏……每一卷都标注着时间和地点,像一本沉默的日志。
他将最新一卷放入机器,按下播放键。
起初是杂音,接着,一段旋律浮现出来??正是三天前全球回讯中的那首“婴儿心跳之歌”,但它在这里被拉长、变形,融入了另一种旋律:《茉莉花》的片段,王建国当年在罗布泊地下哼唱的那一版。
两首曲子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奇异的对位法,仿佛过去与未来正在通过声音握手。
“它在重组记忆。”谭明远猛地站起身,心跳加速,“第十座倾听亭不是新造的……它是被‘唤醒’的!这里本来就有!”
他冲出屋子,奔向湖边。脚下的盐碱地开始轻微震颤,裂缝中渗出幽蓝色液体,迅速凝结成晶体,层层叠叠向上生长,勾勒出半透明的建筑轮廓。不到十分钟,一座完整的倾听亭已矗立湖岸,外形古朴,墙体刻满象形符号,有些类似甲骨文,又似星图。
赵岚的车队在黎明时分赶到。
“你怎么知道它会在这里?”她跳下车,脸色苍白,“卫星刚捕捉到能量爆发,我们就赶来了。可这结构……比前九座还要古老!至少五千年以上!”
“因为沈知雨说过,第一座倾听亭不在罗布泊,也不在昆仑塔。”谭明远望着湖面,“她说,最早的守门人,是那些在湖边唱歌给死者听的牧民。”
秦野随后抵达,肩上背着一个破旧帆布包。他没说话,只是走到倾听亭前,伸手触碰晶壁。那一瞬,整座建筑骤然亮起,内部浮现出流动影像:一群身穿兽皮的古人围坐在火堆旁,一人手持骨笛吹奏,其余人低声和声。他们的歌声没有歌词,只有音节起伏,却让空气中浮现出淡淡光丝,缠绕成环状结构,沉入湖底。
“意识具象化。”周砚透过探测仪惊呼,“他们在用声音建造!这不是科技,是仪式!是集体共情产生的场效应!”
“所以昆仑计划从来就不是人类首创。”秦野低声道,“我们只是捡起了断掉的线头。”
突然,湖心泛起漩涡。一道人影缓缓升起??不是林昭南,而是一个年轻女子,面容清秀,穿着七十年代的科研制服,长发随风飘扬。
“沈……沈知雨?!”谭明远失声叫出。
女子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微扬:“小谭,你终于听见了。”
“不可能!”赵岚后退一步,“她已经死了!1999年,她在一次实验事故中……”
“我没有死。”沈知雨的声音平静如水,“我只是进入了母频深层。这些年,我一直听着你们的脚步声,等着有人能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