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渡沉默着看她。
这会儿小姑娘缩在沙发上,单薄的裙摆随着细弱的抽泣声震颤,泪珠滚过她苍白的脸颊。
小东西倔得很,连哭泣的呜咽声都死死压在喉间,只余破碎的气音在房内荡开。
大抵是不想让他看笑话。
他心脏骤然收紧,仿佛有利器扎入肺腑。
谢云渡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这是捡了个祖宗回来,就得哄着供着。
“好没道理啊姜小姐。”他轻柔抹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无奈又宠溺:“我为你连夜来港城,你却给我甩了这么大口锅,我还没喊冤呢,你倒是委屈上了。”
见她依旧不说话,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逗她:“要不我们找人来评评理,嗯?”
为这种事要找人来评理,亏他想得出来,也不怕丢人。
姜幼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终于开口,阴阳怪气的说:“谁敢给你谢先生甩锅啊。”
“是你先莫名其妙对我发火的。”
那天她可难受了。
还得承受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发火?谢云渡低低哂笑了声,那种程度算什么发火。
他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这次,她没之前那么抗拒了。
短短一周时间,她清减了不少,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这下又得重新开始。
小姑娘的下巴磕在他肩上,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哑声在她耳边说:“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走那么近,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宝贝,你该庆幸。”
庆幸他还尚存些理智,庆幸他还背着谢家这个重担,注定不能乱来。
男人灼热的气息和话语钻入耳蜗,引得姜幼眠浑身一僵。
谢云渡竟然会对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吗?
为她连夜来港城,甚至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哄她。
那是不是说明,他是在意她的,喜欢她的。
而她自己呢。
这一周来,无数种反常的行为,都表明了她对谢云渡的在意。
会在意他身边有没有女人,在意他会不会主动联系她……
姜幼眠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她有些懊恼地在他肩上咬一口。
听见男人吃痛地闷哼,她终于是笑了,又很赖皮的依旧把责任甩给他:“是你一周都不理我,连我生病你都不关心。”
义正言辞,语气凶巴巴的。
谢云渡捏她的脸颊,原本想说她一声不吭的搬走,让他很生气。但看见她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神采熠熠,有了光亮,他决定,不和小朋友斗嘴。
让着她吧。
否则吵不赢又得哭。
“嗯,是我的错。”他起身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又垂眸看她,眼中含笑:“姜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姜幼眠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不去看他那张英俊优越的脸,装作面无表情地说:“那得看你表现。”
傲娇得不行。
谢云渡将她放在床上坐着,双臂撑在她身侧,阴影如网笼罩,她被困在木质檀香与男人灼热的气息之间,一时乱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