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馆后,霍元鸿第一时间就开始练起了这门龟蛇盘功夫。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金丹诗诀》有言,夫?还丹先养铅,龟蛇一气产先天。
。。。
风卷残云,月光如刀,劈开小镇武馆半边屋檐。那男孩话音落下不过三秒,整片天地忽然静了。不是无声,而是所有声音都被拉长、扭曲,仿佛时间本身打了个磕绊。
教练怔住,手中竹尺垂下,指尖微微发颤。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又像钟摆,一下一下,竟与远处某座山中古井的滴水声同步起来。更诡异的是,男孩头顶腾起一缕白气,不是热气,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光丝,缓缓升空,没入云层。
与此同时,全球三千六百座薪火堂,同一刻香案微震。
布鞋自动转向,碗中粥面泛起同心圆波纹。
南极冰原上,王七爷正教孩子们练“托天桩”,忽觉掌心发烫。抬头望去,极光骤然凝聚,不再是飘渺流彩,而是一行横贯天际的古篆:
**“记我者,见我。”**
非洲孤儿院前,石碑上的“此地无人可欺”突然渗出温润光泽,孩子们齐声背诵《崩字诀》时,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涌出清泉??水中浮着一片腊梅花瓣,经年不腐。
喜马拉雅山井口,今日喷涌不止十三秒,而是整整一百零八次,每次间隔精确如心跳。科学家们监测到,“薪露”成分突变,其中一种未知元素跃迁至高维频率,竟能短暂激活人类沉睡的脑域。第一批饮用者睁开眼,脱口而出的不是母语,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吟唱??那是《国术真解》最原始的口传心法,失传已逾千年。
而在孤庙旧址,藤蔓深处,释明心盘坐于断碑之上,双目紧闭,却感知到了这一切。
他知道,那五个字??“我是你们”??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环共振。
段水流的意识碎片,不再只是潜藏于录音、玉牌或人心深处,它开始反向渗透现实法则。就像一滴墨落入清水,起初无形无迹,如今已染透整池。
“来了。”释明心轻声道。
话音未落,地面裂开。
不是地震,也不是塌陷,而是空间本身像纸张般被轻轻掀开一角。青铜纹路自裂缝边缘蔓延而出,迅速勾勒出一座古老祭坛的轮廓??正是归墟口关闭前最后显现的模样。
但这一次,没有星河倒转,没有万光汇聚。
只有一只手,从虚空中缓缓伸出。
那只手枯瘦如柴,指节粗大,掌心布满老茧,左袖空荡荡地垂着。
是段水流的手。
释明心不动,也不惊,只是缓缓起身,取出最后一碗小米粥,摆在祭坛前方。
“你本已化作规则,何必归来?”他问。
空中传来低语,非声非念,却直抵灵魂:“规则需要锚点。当信仰动摇时,得有人重新站出来。”
“所以你要回来当‘人’?”
“不。”那只手轻轻抚过粥碗,热气凝成一线,在夜空中写下两字:**示现**。
释明心明白了。
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靠文字、影像或传说。它是靠一个具体的人,活生生站在风雨里,被打倒千次仍爬起一次,才能点燃他人眼中的光。
段水流可以成为宇宙意志,但他若永远高悬于天,人们便会把他当成神明供奉,而非榜样追随。
所以他必须回来??以血肉之躯,再走一遍凡人之路。
风起,布鞋自行飞来,稳稳套上那自虚空伸出的脚。紧接着,段水流整个人踏出归墟裂隙,身形由虚转实,呼吸、体温、心跳一一复现。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脸上皱纹比十年前更深,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十年了……身体还记得痛吗?”
释明心递上粥碗:“试试就知道。”
段水流接过,喝了一口。
刹那间,他全身经脉爆响,骨骼如雷鸣滚动。这不是修炼反应,而是这具新生肉体正在强行加载亿万觉醒者的记忆烙印??每一记挥拳、每一次跌倒、每一声怒吼,全都涌入他的神经。
他跪下了。
不是虚弱,而是承受不住那份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