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暮色如打翻的葡萄酒般浸染了整个天际。
宋青棠赤脚踩在季与青公寓的胡桃木地板上,冰凉触感从脚底直窜上脊背。
她手中握着的香槟杯壁凝结着细密水珠,就像她此刻微微出汗的掌心。
所以,这就是你今晚约我来的原因?季与青的声音从沙发那端传来,低沈得像大提琴的G弦。
宋青棠转过身,丝绸裙摆随着动作贴在她大腿上,勾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线。
她直视着这个认识了二十四年的男人——季与青,神经外科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季氏医疗集团的继承人,以及,她下周就要订婚的对象。
嗯。她仰头喝干杯中香槟,酒精在喉间炸开一团火,我不想在结婚当晚还是个处女。
季与青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家居服,领口微敞,露出常年被手术服遮盖的苍白皮肤。
宋青棠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从六岁第一次参加钢琴比赛时就这样。
你知道我们的婚姻本质上是商业联姻。
季与青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如同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冷静得近乎残忍,你不需要这样做。
宋青棠轻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身上混合着油画颜料与晚香玉的气息,像一场即将爆发的热带风暴。
季医生,你是不是在手术室里待太久,连基本的人性都忘了?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我要的是体验,不是爱情。
季与青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宋青棠满意地看着他颈侧暴起的青筋——这个在手术台上被誉为黄金之手的男人,此刻正因她简单的靠近而失控。
你确定?他哑声问,手指已经掐入她腰侧的软肉。
宋青棠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感受到臀下瞬间绷紧的肌肉和某个迅速苏醒的部位。
二十四年了,与青。
她第一次去掉姓氏喊他,指尖描摹着他锋利的颌线,我们至少该知道对方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季与青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消毒水与薄荷的气息,生涩却强势,像他第一次执刀时划开病人皮肤的那道切口——精准、不容拒绝。
宋青棠的唇膏被蹭花了,在两人唇间拉出暧昧的银丝。
去卧室。她喘息着命令,指甲陷入他肩膀。
季与青轻松地托着她的臀站起来,宋青棠双腿本能地盘住他的腰。
路过玄关的全身镜时,她看见自己像件礼物般挂在这个白袍恶魔身上,黑发凌乱地散落在他的手臂间,裙摆卷到大腿根,露出蕾丝吊袜带的边缘。
主卧弥漫着雪松与皮革的气息,像季与青这个人一样克制而昂贵。
宋青棠被扔在KingSize的床中央,丝绸裙瞬间铺展成一片黑色湖泊。
季与青站在床边解手表,金属表带碰撞的声音让她小腹发紧。
你也是第一次?她撑着手肘问,故意让领口滑落,露出半边浑圆的胸脯。
季与青将手表放在床头柜上,动作一丝不茍。医学院和住院医培训占了我过去七年。他单膝跪上床垫,扯开领口,你觉得我有时间约会?
宋青棠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长发垂落在他胸口。那正好,她解开他衬衫纽扣,露出精瘦的腹肌,我们可以一起探索。
当她的手指滑到他裤链时,季与青猛地抓住她手腕。最后一次确认,他声音沙哑得不象话,你不后悔?
宋青棠直接吻住他作为回答。
这个吻比先前激烈十倍,她尝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嘴唇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