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收你十万不贵吧。群里的病友们,还有些更刺激的东西。”
视频在关键处黑了下去,同时,顾城眼眸中已酿出了杀气,可号贩子误以为冤大头是没看到关键处,心有不甘,故意放长线钓大鱼,不知他以已经在顾城的红线上反复横跳了好几次。
要是没古板老爹,一再叮嘱,近几年反腐抓的严,让他低调低调再低调,以他的身份和背景,碾死这种臭虫一样的垃圾,简直跟玩儿似的。
“扫码吧。”
“啊?好嘞,老板大气!”
号贩子没想到顾城这么干脆,片刻愣神后立马反应过来,笑着翻出手机上的二维码。
“蓝泡泡,到账十万。”
“我艹,忘关声音了。”
号贩子听到飞来的横财入账,第一时间紧张的四处张望,见没人向他这边看来,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见顾城英俊的方正脸颊上,依然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连忙又在手机上翻出了一张二维码图片,点头哈腰腆着脸的递过去。
“老板,扫这个码进群。”
“我叫黄忠,要不你加我个好友,以后要找什么演唱会门票,专家号,火车票,飞机票,尽管联系……”
票贩子黄忠,刚刚通过了顾城的入群申请,还没来得及给他分苏向晚专家号,再抬头,刚才还在身边的顾城,早已不知去往哪里。
“有毛病吧,钱太多?”
黄忠左右四顾也在找不到半个人毛,不屑的撇撇嘴,又觉得今天的钱来的太容易微微有些发毛。
作为苏向晚病友群的管理员,他翻找到网名为“黑眸”的头像,点了进去。
我的特仑苏超浓:“老板,你的苏大夫专家号,还没拿呢?”
黄忠等了半天也没人回信,骂了句:煞笔,关点手机,想着刚到手的10万块,今天晚上,要不要前去“金碧辉煌”点个女大学生,玩了一玩。
他的大鸡巴,饥渴难耐的有些日子了。
“二狗子?”
一声苍老沙哑、带着浓重西北乡音的呼唤,忽地钻进耳朵。
黄忠一脑袋黑线的回头,作为在老乡口里能在H市搞到各种票务的大能人,没少有人拖他找专家号看病,没一个敢喊他这傻不拉叽小名的。
“三伯,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名。”
黄忠抬眼望去,黄老蔫正佝偻着背冲他眯眼笑。岁月浸透的黑红脸膛,一脸的褶皱,像揉过的牛皮纸,鼻翼至下巴深深犁出两道沟壑。
靛蓝色的翻领T恤经年浆洗得泛了白,下摆胡乱扎进过长的灰布裤腰,松垮裤腿堆在磨旧的布鞋面上。
脱了皮的腰带上晃荡着部老式手机,咧嘴一笑,豁了口的门牙连同烟熏黄的后槽牙都露了出来:“管得嘛,脑壳木榆咯,给忘得透透的。”
“黑蛋,叫人啊?”
黄老蔫背着手往旁边侧了一步,身后冒出个黑黢黢的小男孩。
这孩子像刚挖出来的煤球成精似的,缩着脖子往黄老蔫背后躲,像只受惊的田鼠崽。
这孩子估摸着八岁上下,个头比同龄人矮半截,不到一米四的身材,精瘦得像根晒干的高粱秆。
身上那件白汗衫早就洗得发灰,胸前米老鼠图案只剩半拉耳朵,裤腿短得露出两截黑脚脖,塑料凉鞋里十个脚趾头正紧张地抠着鞋底。
巴掌大的小脸黑得泛光,倒像是刚在井水里涮过的黑茄子,干干净净的,那双圆眼睛亮得能照见人影,支棱着招风耳晃啊晃的,咧嘴笑时两酒窝甜得能盛蜜,学着他爷爷黄老蔫,咧嘴笑了笑,脆生生喊了声:“二爹!”
“闭嘴,就你个倒霉催的串串。”
“一天到晚,在老子耳边”二啊,跌啊“的瞎你娘的喊,害得老子昨晚,输了五六万,差点没把裤衩子给当咯。今天你看完病,立马给我搬到三宝那去住。”
“晦气!”
黄忠看着这个当年和他好过的村花,出国务工两年,带着这个跟黑鬼滥交的早产儿回村,就觉得气不顺,还他娘喊自己二爹?
听到这两个字,黄忠就觉得自己头上一片绿,向来都是他绿别人。
至于这小串串的骚妈,回村没半年,扔下这赔钱货,又跑到国外卖屄去了,如今这小崽子都8岁了,连个信的没有,村里人都说死在了国外。
“爷爷,我不想看病了,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