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屿瞬间如遭雷劈。
他欲言又止,“不是,他是你表哥啊。”
“他也是你表哥。”秦应忱面无表情。
霍朝屿狠狠一噎。
话倒没错。秦静环和霍朝屿的姑姑在沈家是妯娌。
他们这样的人家,彼此婚姻缔连,将阶层织成金缕衣,串成串儿了都不足为奇。
这就显得秦应忱娶叶其珍吃亏尤大,在人看来都不亚于自断一臂。
尽管圈子里如今都颂扬秦家大义,霍朝屿还是替他觉得不值。
霍朝屿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插手,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何必拿婚事换?”
他顿了顿,“要我说,你就不该掺和他们。就让那小捞女配老浪子,秦姑姑那么厉害,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应忱骤然抬眼。
深眸中的不悦将溢出来,不敛威压的阴沉看得霍朝屿一愣。
他恍然回想,秦应忱刚刚说什么来着?
……她太乖了?
霍朝屿讪讪一笑,“呃,我的意思是……”
秦应忱却忽然勾了勾嘴角,朝他走近了两步。
就这么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看得霍朝屿后背发毛。
“我在,倒是遇见了位故人。”
秦应忱缓缓开口。
霍朝屿起初没在意,却在之后长久的静默里,一点一点地变了脸色。
他颤着嘴唇,终究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秦应忱觉得无趣,转身拆着手套,“走了。”
“等一下!”
霍朝屿沉默几息,重新笑得倜傥,“顺路捎我一程?我回一趟老宅。”
“不顺路。”秦应忱头也不回,拒绝得干脆。
“我住银泰。”
“不是,你不就结个婚,怎么还搬家了?”
霍朝屿反应了下,大叫一声,“你小子别是在跟我秀吧?你就找揍!下次哥绝对不让着你!”
秦应忱远远冲他扬了下手套。
很难说没有嘲讽的意味。
霍朝屿气得呲牙。
等人走远了,他自己缓缓地,在搏击台上坐下。
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如果说叶其珍有什么后悔的事,大抵就是住进来那天,没有选个自带浴室的房间。
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衣衫不整地从客浴出来,在回房间的过道上。
和刚进门的秦应忱,四目相对……
叶其珍脑子“嗡——”地一声。
当事人就是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