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阙知几乎是没有太多思考就答应了下来,他在沙发上坐下,观察四周,这里和自己几周前来过时没有任何差别。
陈见涯的目光从吧台处跃过,落在他身上,声音很淡地问:“要洗澡吗?”
阙知感到茫然,说:“等下我回自己的房间洗就好。”
“日用品都带齐了吗,没有的话可以从我这里拿。”陈见涯缓慢地拿着手里的搅拌棒搅动杯底。
阙知确实认真地想了一下,然而也没有,说:“不用了,谢谢。”
陈见涯将两杯调好的酒放在他面前,同样的在他身边坐下来,从兜里拿出那个蓝色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距离有些近了,阙知一下子感觉到陈见涯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垂下头去捧那杯酒。
“里面有一条项链。”陈见涯说。
“嗯,对。”阙知小小地抿了一口。
“帮我戴上可以吗?”陈见涯将高马尾往前顺了顺,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脖颈,阙知差点握不住杯子,他赶紧放下,转而去拿那条项链。
银质的卡扣很快扣在一起,那只是一条简单的装饰链,垂得很低,下面同样坠着两只水母。
陈见涯直起背,将水母小件拿在手里看。
蓝黑色透底的,画着浅白色的眼睛,触须用丝线连接,会随着动作而摆动,很可爱。
“我很喜欢。”陈见涯又换了钥匙扣,身上多出来了三个小零件,都是阙知刚刚给的。
“你、你喜欢就好……”阙知还觉得碰到他颈间的手指有些烫,正摸着杯壁冷静。
陈见涯习惯性地将人拦腰抱着,问:“什么时候做的?”
“之前,”阙知答道,“觉得很适合你,就做了。”
“多久之前?”陈见涯问着,感觉到阙知的身体很暖和,抱着阙知的手臂又收紧几分。
“很久之前,”阙知仍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轻轻拍了拍陈见涯的背,想从他的怀抱里出来。
“怎么了?”陈见涯表示不满,“我下午的时候也这样抱你,你明明没有拒绝。”
阙知抿抿唇,说:“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阙知说:“那时候你看起来不开心。”
“嗯,”陈见涯问,“我不开心就可以这样?”
“不是,”阙知摇头,他说,“只是如果我推开你的话,你会更不开心。”
“那现在也是。”陈见涯几乎是无理也要占理三分,阙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继续让他抱着,但抱久了,那种感觉又不对劲。
毕竟这是在酒店里,他们上过无数次床的地方,也在沙发这里做过。
阙知耳根子滚烫,说:“我、我想回去了,对面收拾好了吗?”
于是自顾自带着一杯酒和自己的行李落荒而逃,也相当于是陈见涯轻拿轻放让鸟飞远了一点。
他独自一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着剩下的那杯酒的杯壁滚落水珠洇成一小滩,阙知向来会将这些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那串链子也还在脖子上,存在感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