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齐琰,乃镇国公府世子,今上的母家表兄,素以手段狠辣着称。
偏这样一位“冷面阎罗”,在话本中却是对女主沈婉华情深似海。
每每面对女主时,他那身阴鸷杀气便化作绕指柔情,屡次在危难之际护女主周全,默默守护女主多年。
且不论是沈持盈冒认救命恩人之事,还是她后来勾结江夏王谋逆之事,均是齐琰亲手揭发。
沈持盈回想书中她最后一次出场——
齐琰踏着地牢阴冷的积水而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面无表情地宣读圣谕,命她尝遍诏狱七十二道酷刑。
听闻禀报,桓靳剑眉微蹙,旋即毫不留恋地撤出仍硬挺着的肉刃,拿起湿帕,慢条斯理擦拭上面沾满的水渍。
“朕知晓了,着齐琰于东堂候驾。”他嗓音沉哑,带着几分隐忍克制。
大魏开国不过二十余载,虽已统一南北山河,然边境烽火未熄,仍有失土亟待收复。
而今齐琰坚持求见,必是八百里加急军情抵京,他自不会为区区女色延误军国大事。
东堂亦在干清宫内,与此处仅隔了一间耳房,无需出殿亦可穿行过去。
“奴才遵旨,这便去传谕。”小太监如释重负,慌慌张张躬身退下。
沈持盈心中一紧,小手死死攥住男人衣袖,娇嗔道:“陛下别走,您还没射给臣妾呢!”
尾音婉转,似藏着千般不甘与渴求。
若得不到帝王雨露,她今日岂不是白献身了!
桓靳垂眸冷冷睨视过来,气势如寒霜骤降,不怒自威。沈持盈呼吸猛滞,指尖发麻,不由自主便松开了手。
望着男人挺拔的身影远去,沈持盈颓然跌坐在软榻上,面上满是懊恼。
她咬着樱唇,狠狠捶了下锦褥。
那该死的话本,也从不提她与桓靳私下是如何相处的,那她究竟是怎么怀上龙种的?
电光石火间,沈持盈心底又猛一咯噔——嫡姐沈婉华仍在殿外等候,待桓靳见完齐琰,说不准还会接见沈婉华?
思及此,她手忙脚乱翻身下榻,指尖发颤地整理身上松垮凌乱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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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清宫外,烈日灼人。
汉白玉阶反射着刺目的白光,热浪蒸腾间,沈婉华已在原地静候多时。
薄汗浸透了轻纱襦裙,额间碎发黏在泛红的肌肤上。
与她并肩而立的男人高挑颀长,一袭暗紫飞鱼服,目似寒星,不动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