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温声嘱咐道:“这药啊每次都要在同房前喝,想要尽早怀上孩子就顿顿不能落,每次同房之后呢,你最好找个东西垫在腰下,这样才更容易受孕。。。。。。”
相泊月点头,将他的嘱托一一记在了心里。
而另一厢,盛寰院中气氛却是有些凝重与压抑。
季仲清坐在榻上,双膝上盖的是夫郎戚氏为她特意缝制的裘毯。
一阵剧烈咳嗽过后,她低叹出声。
那张威仪而肃丽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疲惫与无奈。
她望向站在自己面前女儿,恍惚间发现她早已长大成人,肩膀不再稚弱,一个人也能独挡一面。
一时间,季仲清既伤感又欣慰。
女人缓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柔儿,你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也想让为娘反了皇姐?”
季旷柔抬眼看她,眼眸闪动许久后,蹙眉说道:“陛下这次有些让女儿寒心,她明知道母亲你沉疴积身,即使安稳养着也日日不舒服,这次狄国来犯,却依然要求你披帅上阵,她。。。。。。”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母亲季仲清抬手给打断了。
看着面前情绪有些激动的女儿,季仲清微微眯眼,“柔儿,为娘是不是从未与你说过我与皇姐的事。”
说着,她又低低叹息一声,侧头看向了大雪纷飞的窗外。
“我与阿姐一父同胞,可幼时母王便更偏心我,她曾叹息过好多次,说若我是嫡长女该有多好,那样的话皇位便可传予我了。”
季仲清声音有些缥缈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所有人都觉得,皇姐应该厌极了我,因为先是她的劲敌,再是她的妹妹。”
“可事实上,皇姐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女人转过头,望向了身前站立的女儿,泛着细纹的眼角微微湿润。
“七岁那年,冬日里我贪玩,偷跑去上冻了的冰湖上滑冰,却不小心溺了水,是皇姐路过救了我。”
季仲清说着,声音有些发颤。
“她拼命地把我推上岸,自己却沉了下去,当时若不是宫人们听到了动静来得早,她可能就被我害死了。”
“皇姐她不会水啊!”
“如果她真的拿我当她的敌人,你说她还会拼命救我吗?”
说到这儿,季仲清已经难掩哽咽。
“都说皇家无情,可我倒觉得皇姐对我,最是有情。”
她定定地望着面前自己唯一的女儿季旷柔。
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自那一日起我便发誓,这辈子绝不与皇姐争夺王位,她做皇帝,我便帮她安天下、定山河。”
“永远不会背叛她。”
季仲清垂眉,神情除了坚毅和决绝外,还带着淡淡的无奈与悲伤。
“所以哪怕她如今再怎么防备忌惮我们,我都不会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