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一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坐下时,刚好能将下面的花市一览无余,是个观景的绝佳之位。
君涟漪兴致颇高,对酒不是很懂亦是没什么要求,便随月芜寂点了,自己则兴致勃勃地打量起楼下的花市来。
月芜寂见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低落,暗暗松一口气,道:“今日是花都的花朝节。”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热闹。”君涟漪一边看着楼下,一边和月芜寂搭着话。
“嗯。”月芜寂向来不善言辞,嗯了一声后,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新的话题了。
恰逢此时,小二送酒菜上来,他眸光一亮,立即开口:“这里的酒很不错的,你尝尝。”
君涟漪闻声转头,月芜寂刚好将他杯中酒斟满,他顺势拿起,也不说和月芜寂碰杯的话,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与之前喝的所有烈酒不同的是,这酒味道居然是微甜的,还有一股冷香,在口齿间蔓延开来,味道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君涟漪诧异,“这是什么酒?怎会如此香甜?”
月芜寂亦是端起身前酒一饮而尽,淡淡答道:“果酒,一种花都特有的香果酿的酒,名为香果酿。”
“香果酿……”君涟漪又饮了一杯,“果真是好酒。”
月芜寂柔柔看他,“此酒后劲不大,你若喜欢,可以多饮点。”
“好的。”君涟漪笑道,又饮了一杯。
二人本意是把酒言欢,无奈月芜寂话实在是太少了,除了碰杯之时言语的一二外,二人基本就没有别的交谈了,久而久之,君涟漪便已习惯,不再特意搭话,独自畅饮着。
月芜寂默默懊恼着,倒是饮得少,多半时间都在看君涟漪,看着他饮。
三巡酒过,哪怕是果酒,像君涟漪那样当水饮,亦是隐隐有了醉意。
但,君涟漪却觉,今日与月出来,并没有错,因为他此刻觉得畅快极了,甚至于,想和月芜寂约第二次。
于是在分别之际,君涟漪开了口:“今日本座甚是欢喜,若有来日……我们可以再约。”
月芜寂听此语,心跳不自觉加快,好一会才克制住激动心情,淡道:“你若是有需求,可随时找我。”他说着话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来,递给他,“这是我的通讯牌,以后你若是想找我,可随时随地通过此牌联系我。”
君涟漪有点诧异他竟这么主动,看了那玉牌一眼,将其收下后,便告了别。
回去的时候天无故下起了大雨,那闪电如游龙一般在云层里翻腾着,看起来极为吓人。
君涟漪却没怎么在意,开着避雨结界一路行至小清阁,才撤去结界,拂了拂沾上的些微水花,正要进门时,却无意间瞥见,容玉竟然淋得湿透,从外走了进来。
他微微皱眉,伸手幻化出一把雨伞来,撑开走上去遮在了容玉头顶,略微责备道:“怎的不开避雨结界?”
容玉朝他勉力笑笑,“阿涟……”
话才刚一落,他便像是再也站不住一般,直直地倒了下去。
君涟漪心中一惊,一时间连雨伞都顾不上拿了,丢了就忙捞住容玉,急切喊道:“容玉、容玉,你怎么了?”
容玉眼皮微抬,虚虚看了他一眼后,直接失去了意识。
在刚刚经历过蓝桉的死亡后,容玉如今又倒下了,君涟漪的心顿觉提到了嗓子眼,忙朝四周喊道:“来人,快来人,请魔医。”
小清阁里的奴才听到叫喊,连忙命人去请了魔医,然后凑到了君涟漪身边。
君涟漪也不敢耽搁片刻,抱了人就往屋里走去。
容玉又病倒了,魔医说是余毒未清,突然的急火攻心所致,今后一定不能再受刺激,还要好好喝药,静养一段时间,方能好。
君涟漪在容玉床前守了一夜,只觉身心疲惫。
他实在想不通,容玉遇到了什么事,能够让他急火攻心的?
待容玉醒来,他亦是怕再次刺激到他,也不敢问。
容玉醒来后看到君涟漪在他身边陪着,心里总算好受了,微微笑道:“阿涟。”
君涟漪终于松了一口气,皱眉道:“没事就好,你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