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馨香钻入他鼻中。
他一愣,有些后知后觉的朝着已经走远的马车瞧去。
这是……余掌柜衣服上的熏香?
余采坐在马车内,马车门没关,盯着道路上的莹白微光,他脑中不由出现刚才的情形。
渐渐的,他红了脸。
没想到,彭秀才的力气,竟是这般大……
马车走的慢,到家时,他不敢再大意,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脚下。
一路来到正屋,他阿爹、哥嫂正屋中玩叶子戏。
两个侄子则是已经睡下了。
瞧见他回来,吴夫郎还有余世亭夫妇询问了他几句,想让他坐下一起玩。
但他借口累了,回房休息。
他的房间很暖,不仅烧着炕,还放有炭盆。
但可能正是温度高了。
他躺在两层锦被之下,只觉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在半闲居的那一幕,跟自个儿长腿似的,在他脑中转啊转,叫他更为心烦意乱。
哎!
平日真瞧不出,彭秀才竟有那么大力!
想到彭希明一步一步跟在自己身后的场景,他抿起唇,抱紧了怀中的被子。
这人,还挺体贴……
实在睡不着,他便坐起身,将上面那个被子掀开。
这样好受了一些。
但这个贪凉的举止,叫他第二日醒来,不仅鼻子不透气,嗓子也疼了。
他,染上风寒了。
野枣坡。
大年初一,天还没亮就有人放鞭炮,一阵连着一阵,叫叶厘无法再舒舒服服的赖床。
而且,今个儿依旧得做芋泥。
其实昨个儿江纪已经同江大河说过了,有他和鲍北元在,江柳、江榆不必来了。
但江柳江榆天不亮就起了,早饭吧,有梁二香,用不着两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过来帮忙。
两人到时,江麦、江芽这两个小家伙也起来了。
叶厘早早的将新衣给他们做好了,这是他们俩头一次在过年时有新衣服穿。
两人期待极了,之前时不时的就穿上试试。
如今终于到了正式登场的日子,两人是一点都不等不了,一被鞭炮吵醒,就高高兴兴的穿上新衣服起床了。
江柳、江榆瞧见他们,笑眯眯的将准备好的压岁钱递给两人:每人五十文。
两个小家伙没想到一起床就有压岁钱拿,而且还这么多!
两人乐坏了,赶紧给江柳、江榆拜年。
江纪在一旁瞧着,不由道:“都是平辈,特别是榆哥儿,比小麦也大不了几岁,不用给这些。”
榆哥儿十四、不,十五了。
小麦也八岁了。
两人只差了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