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底妆,淡淡唇彩。
进入盛春,天气回暖,她穿了条刺绣款裸粉长裙,裙摆浮漾在腿边,高跟鞋蹬地声步步趋近。
走至车边,她开门上车。
靳聿珩转头看她,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阮灵真先开了口。
在副驾落座,扭头问:“是不是又要说我今天很漂亮?”
那次的河鲜宴,他就落进过她的圈套。
于是正色改口,“是每一天都很漂亮。”
阮灵真笑了声,扣好安全带,“还要去城北接我爸妈和爷爷奶奶?”
靳聿珩点头应:“是。”
转头看一眼,确保她已经扣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阮廉清和宋予芝昨晚留住二老这边,老太太一早就给老爷子把压箱底好几年的中山装翻了出来。
说是穿着精神。
宋予芝忙着把今天要穿的旗袍挂起来,又给阮廉清熨了熨西装。
而阮廉清和老爷子两人则淡定开了局棋。
一边说着“女人家就是事情多”,一边说着:“给我把衣角熨平一些。”
棋局最终的结果当然还是老爷子赢了,阮廉清早已习惯,慢吞吞捡棋。
老爷子气呼呼,“你这棋艺几十年也不见长啊!”
阮廉清无奈一下,“我都和您下这么多年的棋了,您是今天才知道我的技术?”
老爷子哼了一声,嘀咕了句:“等着吧,咱父子俩都要成为你女婿的手下败将了。”
阮廉清没听真切,“您说择真啊?”
老爷子喝了口茶,“不然还能是谁?”
阮廉清将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罐,笑起来,“您这就已经和他对过局啦?”
老爷子之前去医馆找靳老爷子,有时候靳老爷子在忙,只有靳聿珩有空招待他。
一来二去知道了这小子棋技不错,就生了下一局的心思。
那会儿靳聿珩才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还在念大学。
他想,一个连他一半年纪都没的毛头小子,能下过他才怪。
起初还本着“爱幼”之心让一让,后来发现不对劲。
这小子看起来温温润润的,下起棋来攻势却猛得很,几番防守,最终结果当然是他赢了。
但赢得很不光彩。
臭小子故意让棋,直接将棋落在了棋局之外的地方。
棋桌对弈讲究的就是一个落子无悔。
于是,他就这样很没脸面的赢了棋。
给他气得说再也不跟他下了。
但回去后还是在棋盘上练习好久,准备下回再战。
就这样回回“赢”,回回练,一直到如今,十年都快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想到这,老爷子叹了声,惋惜道:“不过,我也是好久没和这小子下棋了,自打他接手华椿堂开始,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就越来越少,想约一回都没机会。”
正说着,院外传来引擎声。
屋里的四人衣服还没换,靳聿珩和阮灵真就到了。
来之前,靳聿珩就备了礼品。
下车后去后备箱提,阮灵真看着满满一后备箱的各式应季水果礼盒,以及各类保养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