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听到邵立恒这样说,她才想到了这种可能。
那可真说不准。
封高行的变化大得像换了一个人,当真有招惹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的可能。
当然,还能说是被人洗脑了。
但朱琦现在是如梦游一般,穿越了大半个城市,来到了靠近郊区的墓地中,见到了已死的邵立恒,再听到了邵立恒说这些话。
这就让她觉得邵立恒说得更可信了。
她有听到了邵立恒问:“阿琦,你家里的小阳台是不是有绿色盆栽?你还记得这些盆栽是什么时候开始种的吗?”
朱琦皱着眉想了想。
“盆栽?那些都是高行带回家的。他说什么是一个朋友送的发财树,样在家里好处多多。他还特别和我说,这些盆栽要很小心地呵护着,不能乱浇水施肥,他的盆栽就他自己来打理,绝不让我碰一下。他应该是……对了,上上个月的月底,27号那天带回来的。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两个月了吧?”
朱琦脸色陡然一变。
她注意到问题了。
“这、这不就是他遇到那个坑了他的合作商,但接着又赚了一笔小钱之后的事吗?他当时还和我说,虽然亏了一大笔,但他又找到了更多的财路,接下来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红火,他肯定不用担心因为亏了这笔钱,导致自己今年的总收益下降了。一开始,还真挺不错的,谁知道后来……”
就变得越来越差了。
封高行的精神状态跟着出了很大问题,天天都在变着法子筹钱,总想着要捞一笔大的。
她在那之后最惦记的就只是如何阻止封高行不切实际地做梦,更没心思留意那摆在阳台处的盆栽。
偶尔她注意到封高行都这样子了,竟然还惦记着盆栽的事,她也会想,要不干脆将那盆栽扔了吧,封高行要生气就生气,都这样了,谁还有那么多心思去在乎小小盆栽?
但每次,她都没法真的动手。
她靠近盆栽,都会产生惊惧感。
那感觉很淡,却足以让她给自己找很多理由。
像什么这只是一盆小小的盆栽,不起眼,不值得在意。
又像封高行难得在筹钱之外的事上有兴趣,那她怎么都要留着封高行这兴趣,别让封高行更加走极端。
如此几次,她就学会自我欺骗,装作盆栽不存在了。
直到如今,邵立恒再与她提前盆栽,她才突兀地想起这么多事。
“那盆栽只是一个道具。”邵立恒当鬼的时间长了,多少了解到一些东西,“封高行给它浇水施肥时肯定也用到了特制的东西,所以才不能让你碰。那东西留在你们家的时间长了,就会慢慢侵蚀你们家的气运,让你们家所有人痘倒霉。”
封高行是受影响最深的,不过宁施晴和邵立恒都还没见到封高行,不清楚更具体情况。
朱琦留在家的时间比两个女儿长,为此朱琦受到的影响也要深一些。两个女儿却和封高行有血脉关系,也不时就会回家,她俩同样身上添了隐晦的黑气。
朱琦微张着嘴。
错愕、惊恐、悔恨等情绪交织。
她缓了缓神,才承受住这样的冲击。
“那要不我现在回去将它扔了?”
邵立恒忧伤地摇摇头。
“不行的,阿琦,你现在扔掉也没用。那东西在你们家的时间已经长了,它多少成了点气候。再则,那是别人送封高行的,你不找出背后的人,只扔了它,没什么效果,反而是你本人,还会立刻被盯上,你就更不容易做事,暗中收拾掉他了。”
朱琦刚刚生出几分希望,忽地再听到邵立恒这样说,她神色一暗,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过邵立恒之前说过的话很自然地浮现到她脑海中。
她想了起来。
“神婆……文连翘?”
这是邵立恒特别提过的名字。
她和邵立恒认识那么多年,却是第一次听到邵立恒提到这个人。
按照传统风俗,男婚女嫁之时,多少需要计算八字,寻找良辰吉日。哪怕到了现在,很多年轻夫妻领证的时候不会在意这些,喜宴的日期都要经过谨慎选择。
朱琦和邵立恒是更久之前结婚的,那会儿就更在乎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