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三年一度、在皇宫门外搭起高台、由圣女所跳的祈福盈月花舞。
这也是南宫就拦过一次的,上官羡支线的主要剧情——与尘洛洛在仲秋灯会的定情之夜。
不过现在的南宫就未将心思放到担忧这事上面。
且不说天家的盈月花舞在去年已经跳过,传播得最广最惊艳的压轴节目是看不成了;更别提今年大祁灾祸频发,太子失踪未归、皇帝病重、朝堂各方势力割裂严重,谁的胆子能长毛,敢在这种时候大肆举办盛典?
所以今年的大祁皇都即使要搞什么活动,即使真的让上官羡那臭小子偷偷把尘洛洛拐了去,效果相比起漫有你花了几万字写的仲秋定情,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南宫就倒也不是无缘无故想起的上官羡。只因前几日,皇都忽然被一道撼天动地的剑气所震。
这剑气明显是从修仙界的秘境中所荡来的余波——可仅仅是一抹余波,也让身在人间界的几人感受到持剑之人惊心动魄的剑招实力。
这种剑气在漫有你的世界观中,除了继承并升级了第一剑修上官毓独创心法的上官羡,还能有谁能挥出?
南宫就差点被震得原地躺平。
啊,上官羡不愧是一把温柔刀的亲儿子,没了尘洛洛在身边激发恋爱脑,进阶得比火箭还要快。
这对他来说,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反正对南宫就来说肯定不是好事——一来,他还得费个九牛二虎之力,用上合同血契威胁,才勉强将蠢蠢欲动要回修仙界约架的南宫勿按在丞相府;二来,以后上官羡要是真来找尘洛洛谈恋爱,他怕是连上官羡的衣角都摸不上,就能被上官羡的剑气震飞到九霄之外。
好在被南宫就保护在身侧的尘洛洛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小白兔模样,眼中看不出一丝对爱情的欲望,只有乖巧善良可爱常伴于侧,多少给南宫就带来几分安慰。
即使上官羡的恋爱脑没法用中药调理,至少尘洛洛还不至于轻易沦陷!
…
南宫就的思绪还在飘,南宫勿的声音忽然伴随着小腿的一击在身旁响起:“发什么愣,车都走远了。”
自被南宫就强行按下来留在丞相府后,南宫勿就没有给过南宫就一丝好脸色。
这会儿时将正跟东方沧溟分头行动,找了个陪同大小姐去游湖的由头出门,南宫勿自然是跟南宫就一起行动的。
本来心情就很不愉快,回头一看,马车都走远了,南宫就还愣在原地发呆,南宫勿便气打不出一处来,又回去踹了南宫就一脚。
“啊!”南宫就一阵吃疼,回头瞪了南宫勿一眼,嘴巴倒是干干净净没讲脏话。
往常的南宫就都能轻巧躲过,这回竟结结实实让南宫勿踹中小腿,南宫勿蹙眉道:“到底怎么了。”
南宫就揉揉痛处,撇着嘴道:“你觉不觉得李姑娘跟时将走得有点太近了?”
这事也是说来话长。
东方沧溟因为身份原因,非必要时本人不会轻易露面,和权臣谈判的任务大多时候就托付到时将身上。因为秘密活动总是需要个伪装的幌子,李敬儒便义正言辞地安排了自己的小女儿配合时将,伪装成客卿时将正在追求相府千金的样子,将真实目的掩盖了去。
一开始时将还婉拒了几次,可自从护卫的分工安排好以后,时将就像在跟他置气一般,明面上对南宫就爱答不理,背地里却答应了李敬儒的提议,让跟着李念瑶的南宫就不得不经常与时将一同行动。
说好的让其他人瞧见了会影响李念瑶的名声呢?
怎么换成时将自己跟李念瑶约会就不是这么个事了,多双标啊。
“不觉得。”
南宫勿看南宫就完全没有起身的动作,郁闷地拎起南宫就往马车行驶的方向赶去。他们还有护卫职责在身,总不能真丢下那两个活靶子去行动,自个儿在丞相府的大门口怀疑人生吧。
南宫就被拎着疾走也不恼,还觉得省了力气,优哉游哉地随风飘荡,又道:“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李姑娘心悦的是东方沧溟,可我最近跟在李姑娘后头,总觉得她找时将的次数比找东方沧溟的次数多多了。”
眼看两个活靶子顺利到达约定的湖边,南宫勿毫不留情地将南宫就扔到地上,面无表情道:“你是从哪儿看出李姑娘心悦东方沧溟。”
两人默契的隐去气息,跟着活靶子们登上画舫。
这湖距离皇都闹市不远,景色悠然,岸边停靠着不少供京中眷侣游湖观景的画舫。在南宫就的黄色记忆中,登基后的东方沧溟就曾经带着尘洛洛在画舫中覆雨翻云了三天两夜。
两位活靶子佯装有模有样,时将在登船时轻轻隔着手帕扶了李念瑶一把,李念瑶则是害羞地在登船后立刻收回手,双目含情地同时将说了些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又站在甲板处欣赏了好一会儿湖中美景,才并肩往画舫的包厢中走去。
乍得一看,俨然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看东方沧溟一回来,李姑娘都梨花带雨地扑进他怀里了,这得多喜欢啊。”南宫就跟南宫勿隐在画舫的屏风后,无聊得要紧,又开始小声碎碎念,“她又是天天跟在时将后头询问宫中事宜,又是在厨房忙前忙后研究新菜式,还过来跟我讨教奶茶的做法,这不是在为日后辅助东方沧溟做准备?”
南宫勿听得厌烦,挑眉道:“你说她做这些是为了东方沧溟?”
活靶子们走进画舫的包厢后立刻礼貌地拉开了距离。
而包厢中早就坐着几个朝廷新秀,表情不一,或是紧张,或是警惕,或是狐疑。
这几个人都是商议过后觉得可以拉拢的对象。东方沧溟和李敬儒都不宜直接露面,只能是由时将私下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