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察觉是重要之物,忙将玉佩捧在手中:“听村子里的百姓说是三姑娘留下的,用这玉佩换了些衣服与食物,走时忘记归还了。”
魏璟陷入了沉默。
玉白忙上前将东西拿过来,与那荷包放在了一处。
直至日落,案前的人忽地停了笔,抬头盯着那些东西许久,终是伸手上前。
魏璟睁开眼,不否认:“确实不佳。”
文瑶想了想他心情不佳的理由,大概是头疾犯了,于是道:“民女回王府后立马给殿下施针。”
“明日便要去行宫,今夜就不回去了,陪本世子去办件事。”
私底下,魏璟极少敛情绪,文瑶能从他不悦的心情,突然转变到有些兴奋的表情里感受到丝丝悚然。
以往这种时候,准没好事。
她委婉拒绝:“如果不是民女行医范围内的事,小人恐怕帮不了。”
第25章025
文瑶没明白假扮成一个被卖掉的侍妾,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想着能见到云月姐姐,她也就忍下了。
夜间的集园熙熙攘攘,她自马车上下来眼睛便用布遮住了,看不见路,只能拽着魏璟的衣袖跟着走进人流。他步伐快,她便也得跟着快。
因只顾着前行,注意不到侧面是否有人,这一路上被撞了好几下,魏璟似有些不耐烦了,才终于减缓了速度。
约莫再行了一刻,终于停在了一处。
“进去之后,小人需要做什么吗?若人在里面,我要如何出来告知殿下呢?”
既然是要把她卖进去,文瑶猜测着是要自己进去探听消息。
日落后,文瑶才从厨房后的小门进了院子。
她怀里抱着在街上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鹤老忙上前接过,一边叹道:“外头还有不少官兵找着,你何苦跟着老夫来受罪。”
虽还是女儿身,可文瑶已然换了身装束,和先前的容貌截然不同,“师父有难,徒弟怎么能弃之不顾。”
她追着赶来灵州,便是不想让师父受人污蔑,更不想断了师徒关系。文瑶睡到第二日才醒。
这大抵是她这好几年来,头一回晕倒。也不是别原因,就是熬夜太多了。
他忙得晚,她便来得晚,施针频繁时,她几乎日日都到子时才回去。
他又怎么会知道,人最累便是熬夜,常人哪能与他这种体格相比。
房内点着昏昏的两盏灯火,于嬷嬷就在外间,见帐内有动响,忙走上前来问她:“舒姑娘可好些了?”
能好好睡觉,文瑶便觉得好了许多,“已经好多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便见里外的东西堆得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礼盒物件,散满了桌子与地上。
“嬷嬷这是哪儿来的?”文瑶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方才五皇子提出让她临摹《江山图》时,她第一反应便是想答应下来。
可回过神来,却觉得自己到底是多虑了。他是魏璟,是如今的太子,以他的能耐,恐怕没有人能加害得了他。
何况他现在与自己形同陌路,若自己冒然答应帮忙,倒显得自己太过刻意了。
是以,她尽量躲开他的视线,避免没必要的尴尬,也下意识地觉得魏璟这会儿肯定不是在与她说话,而是自己旁边的赵六郎。
赵六郎也以为是如此,随即跟上了前,可魏璟停在原地,目光仍看向文瑶,然后又开口道:“文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听见唤的是自己,文瑶稍一迟疑,才点了头。
两人出来后,魏璟便朝着长廊另一头的走,文瑶以为他也是因为画卷之事,不待进房门,便先道:“画卷之事殿下不用担忧,只宽限民女几日便好。”
青云楼今日似乎清了场,无甚宾客,但两人共处一室始终不太好。
见她杵在那,魏璟也干脆停在门口:“画卷之事不用文姑娘操心。”
文瑶不解:“那殿下喊我来所为何事?”
面前的人没答,只是将她瞧着。
而这突如其来的凝视文瑶有些不自在,见他冷森森的,内心有些踌躇,想必是要追问昨日她去大仓的事情?
她准备好了能解释的理由,却在张口之际,听得他突然开口问:“文姑娘这几年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