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乐呵呵的牵着王倩婷,小姑娘也乖乖的跟着喊了一声:“钱伯。”
赵璟淮浅笑着说道:“钱伯从前执的那把旗,比你还要高呢。”
王倩婷仰慕的看着钱伯,眼神中满是崇拜。
但钱伯却只是淡淡一笑,将几人带进干净整洁的院中。
“钱伯做的炸肉可好吃了,外酥里嫩,待会一起尝尝。”
越泽听他这么说,也是觉得有些嘴馋,高兴的点点头,转头看到钱伯和王倩婷一起往前走,身边的程执缨一直在和他说着什么,只觉得心头微软,这都是赵璟淮的家人。
程执缨带着王倩婷去布置房间,她们姐妹间有自己的小想法,赵璟淮就随她们去了。
而自己则带着越泽去了主屋的大房间,推开门还有些许灰尘的气息,但已经被打扫的十分干净,连各种桌椅都被擦拭了一遍。
越泽把自己的包裹放在桌上说道:“好干净,辛苦钱伯了。”
赵璟淮点点头说道:“钱伯很能干的,当初我想让他退营,他死活不肯,后来还是一次战役中,钱伯因为旧伤再次受伤,一个兄弟为了救他差点被北狄砍死了,这才让钱伯下定了决心,可他也不愿意离开这里,所以我就让他留在这边了,偶尔他还会去营中看看兄弟们。”
赵璟淮说的轻描淡写,但越泽却能听出其中的残酷。
战争从来不会为弱者怜悯,战马的嘶鸣,士兵的怒吼交织出来黑暗的黎明。
钱伯曾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了鲜血,但在那个十来岁的孩子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无比可笑拙劣。
那之后的钱伯把自己关在营帐里不吃不喝两天,最后胡子拉碴的出来找到赵璟淮,只求他把自己留在北漠,他还想陪着兄弟们。
赵璟淮答应了,现在的钱伯已经褪去了锋利,只留下一个中年人的温和。
床上的被褥都是全新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从隔壁传来的笑声,桌椅上都洒满橘色温暖的阳光,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愉快。
赵璟淮帮着越泽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揽着他躺到了床上,两人一上一下的交叠在一起,越泽双手撑在赵璟淮结实的胸膛上,呼吸交缠。
“好热,放开我。”
越泽挣扎了一下,但赵璟淮抱得很紧,越泽把自己折腾出一身汗也没能挣脱开。
赵璟淮抬头看他,旁边的轻纱帐帘垂下,随着大开的窗框透进来的风摇摇晃晃,像是在轻舞,偶尔飘到越泽的背上,仿佛给他蒙上了一层仙衣。
榻上的浅色被褥被二人的动作弄得起了褶皱,青色与玄色的衣袖都铺到了上面,交叠融合。
越泽的黑发从脖颈边散落下来,垂到了床榻和赵璟淮的锁骨处,有些瘙痒感。
纠缠不休的呼吸让赵璟淮的眸色渐渐加暗,越泽呼吸一滞,却没有阻止赵璟淮的动作,任凭他抚上自己的脸颊,扣住自己的后脑,两双唇轻轻叠在了一起。
此时只觉得时间静止,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香甜的味道,越泽觉得心头有些燥热,他放在赵璟淮胸膛上的双手握紧,捏住那一层轻薄衣衫。
就在这暧昧旖旎的氛围想要更近进一步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霍骁的声音:“殿下在吗?”
越泽被吓了一跳,猛的起身和赵璟淮分开,将凌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坐到了床侧,脸上还有未褪的潮红。
赵璟淮闭着眼深呼吸几次,也起身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声音低沉的问道:“怎么了?”
“丞相大人来了。”
此话一出,越泽和赵璟淮都没了旖旎心思,赵璟淮则是早已知晓,而越泽却有些呆愣。
他双手撑在两边,无意识的绞紧,将被褥抓起了一点:“爷爷?”
赵璟淮轻抚他的长发,给他挽好把发簪插进去。
“嗯,我知道你不想回京城去,可你还活着的事情,我还是差人告诉了丞相大人,若是你不想见他”
越泽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摇头道:“没有不想见,之前我一直以为爷爷不知道我还活着。”
“他开始确实以为你死了,但后来我查到你的踪迹之后也告诉他了。”
在越泽的记忆中,爷爷很高很壮,不像个丞相倒像个将军,爷爷很喜欢他父亲,总是说他父亲像他,雄伟霸气。
爷爷很喜欢把他举得高高的,这样他就能看到小孩子看不到的视野,抱着他的双手粗糙温热,低下头能看到爷爷灿烂的笑意。
在爷爷手中,越泽就像是自由自在的小鸟,可以看尽世间的所有繁华。
抓着赵璟淮的手收紧,越泽有些激动和期待,但更多的是紧张惶恐。
赵璟淮抱住他轻声安慰:“没事的,你想去见他的话,我让霍骁把他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