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悠悠转醒的小太监也被此刻的阵仗吓到,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启丰帝抬手,让赵璟云闭嘴,随后问他身后的小太监:“你来说,怎么回事?”
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和启丰帝的目光对上,反而是看到了隐藏在人群中的赵璟淮。
他浑身颤抖,低着头嗫嚅。
皇后急的不行,想上前来询问却又碍于启丰帝,此刻只能绞紧双手,痛心的看着赵璟云。
“说!”
带着怒气的嗓音响起,小太监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颤抖着身子为自己辩解:“陛下!请陛下为奴做主啊!都是云王强迫奴的啊!”
听到此言,赵璟云怒目圆瞪,回头恶狠狠的盯着那小太监,可启丰帝在前,他也不敢过分造次。
“云王、云王殿下说、说奴如果不从他,便、便将奴在宫外的亲人都杀了!”
小太监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的告状:“奴不敢!不敢违抗啊!”
启丰帝的脸色已经是乌云密布,皇后摇摇欲坠,一旁的大宫女连忙将她扶稳。
“淮王呢?”
“父皇,儿臣在这里。”
赵璟淮举手答道,启丰帝回身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何处了?”
“儿臣有些不胜酒力,便来后院透透气,刚巧霍骁找来商议北狄一事,儿臣就跟着他去了偏殿。”
赵璟淮老老实实的答道,仿佛对此刻的情况什么都不清楚一般,还捅了捅一旁的霍骁。
霍骁连忙行礼道:“是,确实是属下来寻的殿下,而后殿下也一直与属下在一起。”
父子二人的目光再次交织,启丰帝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但还是没有戳穿赵璟淮的谎言,而是转头吩咐道:“将人带下去!”
说罢他甩袖离去,一旁的皇后被搀扶着,柔弱无骨的也跟着离开了,经过赵璟淮身边时,启丰帝和皇后都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任何话。
荒唐的闹剧结束,赵璟淮回到自己府中,却坐在院中许久,霍骁从外走了进来,将备好的行头放在一旁问道:“殿下,今日宫宴”
“霍骁,你觉得父皇,对我是何种看法?”
霍骁蹙眉想了想,答道:“陛下十分宠爱殿下。”
赵璟淮抬头望着清冷月光,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的宠爱来自哪里?”
“”
霍骁不知,他并非自幼就跟在赵璟淮身边,他只知启丰帝十分宠爱淮王,甚至到了一种无法无天的地步,若是那天殿下开口直言要那皇位,霍骁觉得,启丰帝也是会直接给的。
沉默在夜色中发酵,赵璟淮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起身回到房内休息。
第二日大早,赵璟淮只带着自己的亲兵,趁着日出往城外驶去,不算浩大的阵仗,却承载着启丰的希望
越泽并不知京城发生的事情,隐隐之中,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回到京城,心中有些烦躁,手下的动作也重了些。
“哎呀!”火舌缭到越泽手指上,他被烫的惊叫一声,有些懊恼的看着锅中失败的药膏。
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有些心情慌乱,难道是赵璟淮那边出事了吗?
越泽不敢细想,也不能细想,因为远在天边的他,是无法帮到赵璟淮的,那再多的想法,也都是徒劳。
叹了一口气,越泽只得重新来过,正在这时,院门外有人在喊他:“小满!”
越泽抬头看去,是李荣,他正拎着一筐子药草站在门外,笑容灿烂的看着他。
“荣哥?你怎么来了?”
越泽小跑过去开门,李荣走了进来,将竹筐放在一旁笑着说道:“前些天你不是说有些药草快用完了吗?刚好今天上山挖笋子,顺便也给你带了一些。”
越泽翻看了一下竹筐中的药草,开心道:“谢谢荣哥!”
“和我客气什么?”
李荣看着面前雀跃的人,不禁有些着迷,他伸出手,摸到了那柔顺的黑发,却惹来主人疑惑的注视。
“怎么了?”
“哦,没什么,那个那谁是不是再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