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邪,分出更多神识,神识都好像化作了一只手,居然还拿不起来?
等想再次释放更多时,顾溪竹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噢哟,这还给她上
了难度?神识用多了还不行!
顾溪竹更加努力地用神识捞花,她感觉自己像个在水井里捞月亮的猴子,急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却始终一无所获。
不过随着不断地尝试,顾溪竹突然想到了更多与他相处的画面。
——从结界里逃出去,他一身是血地靠在那里。
他说:“往这儿滚。”
他说:“叫夫君。”
那些记忆零零碎碎、却又清清楚楚。
她反应过来——仇泷月是用这样的办法,试图帮助她锤炼神识,更快地找回关于他的记忆。
他想她快点儿将他拼凑完整。
想通关键后,顾溪竹继续捞花,就这么反复练习许久,她终于将那朵子夜寒星抓了起来,可惜在提起来时因为情绪激动而再次掉落,又尝试几次后,她才小心翼翼将子夜寒星捧在手里。
“我抓到了!”顾溪竹捧着子夜寒星,这花钓起来才发现大的惊人,两只手才能捧下。
她捧着花转身,“你看……”话音刚落,就见手里的花直接融化,露出了里头的一顶赤金凤冠。
修真界道侣合契,女子也会穿凤冠霞帔,所以,这顶凤冠的意思是?她捧着凤冠,只觉得手都不敢动了,上面的那些装饰,真是美得惊心动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
仇泷月没有回头,手中的星沙却早已忘了洒落,墨发垂落,遮不住他泛红的耳尖:“等你彻底想起我了,我们就去三生石前合契。”
这是求婚哎,就这样求婚了吗?
你都不看着我说吗?
难不成害羞?
她垂着头应了声嗯,脸红得发烫。呵,搞得好像谁不会害羞似的,她也会!
接着,又埋首于金莲之中,一缕缕神识如丝线般探入孔洞,在灵光闪烁间寻觅珍宝。她钓的不是宝贝,她钓的是金龟婿!
夜色温柔,星河低垂。
花前月下。
一人洒落星沙,碎金般的微光在湖面荡漾,无数银鱼为了争夺沙粒跃出水面,仿佛争跳龙门一般;
一人垂钓奇珍,她原是坐在莲蓬上,后面觉得不舒服,直接脱了鞋袜趴在了软绵绵的莲蓬上,垂钓到激动时,整个人在莲蓬上滚来滚去,能来回滚上好几圈。
就这么奋斗了半宿,顾溪竹终于给自己钓起了一整套的凤冠霞帔和大量的首饰法宝,赤金凤冠、流霞披帛、玲珑玉簪、金丝累珠明月珰、护心宝镜……
终于不是那种暴发户审美,每一件都美到她心坎上。
顾溪竹将那些凤冠霞帔、金玉首饰一股脑儿塞进储物袋,最后手脚呈大字型张开、精疲力竭地往莲蓬上重重一倒,震得外面的金色莲瓣都跟着颤动了几下。
坐在那里喂鱼的仇泷月却没什么反应。
顾溪竹在莲蓬上滚了几圈,依旧没听到他说话,最终,她侧身朝向仇泷月的方向。
她手肘支在莲瓣上,掌心托着微红的脸颊,“喂!”
顾溪竹冲仇泷月勾了下手,声音里带着倦意:“你过来,我头疼,给我揉揉。”说话时,还伸出脚尖儿,在他后背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快来呀。”
仇泷月脊背瞬间紧绷。
他指尖还沾着星沙的碎光,闻言后将手中的星沙用除尘诀一点一点儿清理干净后才起身走近,在她身旁坐下。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舒缓着她过度消耗的神识。
顾溪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眼皮沉得像是坠了铅。
本来就是刚刚修炼了整整半年,身体还没好好放松一下,白日在洗剑池边摸了一天的飞剑、夜里又神识垂钓了半宿,早已耗尽了她的精力。
他的指尖不像上次那么发烫,带着微凉的触感,揉散了她最后一丝清醒。
她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呼吸渐渐绵长。
仇泷月低头看着她,指尖从她的鬓角滑落,轻轻拂过一缕散落在她脸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