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乔康年先下砒霜,以致赵轻舟毒发身亡后割起下。体,届时血液停滞,为何会有这般大量的血迹出现?赵轻舟,分明是被切割下。体之后,才缓缓死亡的!”
不想她竟还懂些仵作之术,潘辰茂与尹川穹不由得震惊地相互对视一眼。
随后潘辰茂艰难地开口,似是奉承,“大人真是博文广知啊……”
尹川穹倒像是想起些什么,忙开口解释道:“大人,他们有争执!”
他像是抓住了某种救命稻草一般,“或许是乔康年与其争执之中,被赵轻舟激怒,激情动手!当时还并未毒发!这样便可以解释为何会有大量血迹了!”
“是么?”林清如再次冷笑,“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何乔康年一届书生,会随身携带柴刀?”
“他……他不是想找赵轻舟寻仇么……携带柴刀也是情理之中。”
“他若是决心以砒霜毒害,又为何多次一举?再带一把柴刀?这柴刀总共一尺有余,又如何能掩人耳目,带入赵府?”
气氛逐渐沉默,潘辰茂朝尹川穹挤眉弄眼,示意他接着回答。然而尹川穹的脸上只是逐渐露出灰败之色,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作何解释。
可林清如的质问远远不止于此,“潘大人,这柄柴刀,你们是在何处寻到的?”
潘辰茂一时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问,只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是在……是在乔家的后院。”
“这可奇了。”林清如脸上的轻笑中满是冷冽的嘲讽之意,“凶手作案之后,不忙着将凶器丢远些,反而就放在自家后院。难不成……”
她拖长了声音,语气意味深长,“是专门等着潘大人去寻的?”
潘辰茂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脸上露出了和尹川穹一模一样的灰败神色。
她举起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更何况,潘大人。你若是去行凶,会选取一把早已卷了刃的刀?”
林清如再也难以控制住心中的怒气,愤而拍桌,“简直是草菅人命!”
卷宗上的灰尘被突然的拍案惊起,在空气中簌簌而下,一缕阳光照过,尘埃在那光束之中好似蜉蝣,朝生暮死,瞬而不见。
如同这无足轻重的人命。
“即使是三岁小儿,也能看出此案件疑点颇多!你们竟敢凭借一份证词一份口供,就敢草草结案!”
盛怒之下,潘辰茂也只能慌张解释,“大人!时隔多年!卷宗种种记录或许并不详细,这才致使大人认为疑点颇多啊!可是当年,此案是由司徒大人亲自督办!”
他再次提起司徒南的名头,不过想着两人既是同僚,多少会相互给个面子。
“当年乃是证据确凿!又有乔康年亲自画押的口供!实不算得草草结案啊大人!”
人证物证齐全,潘辰茂一口咬死此事并无冤假错案之嫌疑。不过是看着林清如并无实际的证据,疑点再多,说到底也是口说无凭,疑心过去也就罢了。
总不能追着这件事不放吧。
毕竟这件事早已结案了事。可汤小姐的案子还悬而未决呢。
林清如何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冷冷看着他,
“潘大人,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吗?”
第90章但求公理
即使证据湮灭,人死身消,依旧是有办法的。
林清如想起那日在教坊司鸨母院中,沈知乐与捕快们挖出的那些累累白骨。她指着其中一副骨缝发黑的白骨,问沈知乐,“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