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语气一顿,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为何不丢去刑部大牢?反倒是神神秘秘的?”
林清如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还未曾认罪画押。现在大理寺扣两天。”
陈礼了然似的点点头,不再追问此事。随后他又假意恭维了一番,
“不过这几日功夫,林大人又查出了教坊司命案。在下佩服佩服。”
林清如懒得听他恭维,皱眉只欲离去。陈礼却站在她前面半步将人拦住,
“前日里我问大人案子是否事涉教坊司,大人还连连否认。怎得今儿个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他轻轻一笑,“莫不是大人怕我抢了您的功劳,不肯诚实告知?”
他虽是笑眯眯的,语气里却能让人听出十足的阴阳怪气,
林清如心生不耐之意,冷眼看着他,“陈大人,我有向你禀告的必要吗?”
陈礼不想她竟会用官阶来压自己,神色一怔,脸上的笑有些尴尬和勉强,“这……毕竟我也参与此案,总有知情的必要嘛……”
“此案?陈大人说的是河上浮尸?还是教坊司命案?”
她冰冷的语气并未给陈礼留几分情面,“陈大人除了在接到报案时不慌不忙赶至现场以外,还做过别的吗?”
陈礼被她噎得无话可说,他脸上隐约露出恼怒之意,“林大人是在怪我碌碌无为了?”
说着,他也不再客气,阴阳怪气地反呛了一句,“也是,毕竟谁也不会像林大人一般,整日辛勤忙碌于功名之中。”
言下之意,不过是说林清如贪图功名。
“那是自然。”林清如冷笑一声,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恼怒神色来,只扬着下巴睨了他一眼,
“靠自己辛苦挣来的东西,自然比四处打听来的要心安理得的多。陈大人,你说可是?”
陈礼见她讥讽自己,一时间脸上挂不住,连面子上的客套也懒得做,拂袖离去。
马车依旧驶往教坊司的方向,有些事情,她还需要搞个清楚
青黛早已在车内等候多时,她轻轻打了一个呵欠。
“大人,昨夜那么晚了,您怎么还去了花间楼一趟?”
林清如脑海中想起容朔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庞,沉着声音说道:“我怀疑,容朔只怕是早已知道了我的身份。”
雪茶脸上露出微微的讶异,“啊?”
林清如将昨夜的前因后果向她说了一遍。随后又像是自问自答的说道:
“你说,杜梁怎么会那么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他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一个女子,怎么会问他这些事关紧要的问题?更何况,贿赂朝廷官员,可是重罪。”
林清如面露迟疑之色,“除非,本就有人事先警告过他。”
“大人是说容朔?”
林清如点点头,“也许容朔,一早便知道我的身份了。”
想起之前如容朔相处的种种怪异与拉扯,如今倒是能说得通几分。
“可是容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雪茶歪头看着她,“商人向来无利不起早,他看起来,倒像是一直在帮着大人的样子。”
“他绝不是商人那么简单。”林清如缓缓摇头,“这些事情,没有哪一样是一个小小商贾能够做成的。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