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禁封卷宗,我可随意出入翻阅,有何理由偷窃?”
“你少在此模糊重点。”司徒南冷眼看她,“你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林清如亦是冷笑,“司徒大人妄下论断,凭空污我偷窃案卷司。”
她挑一挑眉,不露出半点心虚来,索性挑明司徒南的心思,“到底是我有偷窃之实,还是司徒大人看不惯我女子为官,欲除之而后快?”
“胡搅蛮缠!简直是胡搅蛮缠!”司徒南本是胜券在握,这般心思被挑明,不由得气结,一时间竟乱了分寸。
林清如乘胜追击,反将一军,“大理寺重地,官员日夜值守。昨夜为何偏有窃贼进入,还未被发现?岂不是玩忽职守,渎职懈怠?”
她轻轻一笑,露出胸有成竹的把握来,
“我亦敢问司徒大人,请问昨夜在何处歇息?”
司徒南自是不愿告诉她是在花间楼寻欢作乐,一时间被她抓了把柄乱了阵脚,竟让林清如糊弄了过去。
等出了大理寺,天色渐暗,林清如已觉十分疲倦。
雪茶已早早候着。她手中抱着一摞厚厚的账本,“大人,这是三个铺子的这近些年来的账本。”
林清如点了点头,与她同上了马车,修长如玉的手指随意翻动着账本,“虽然这些是当年母亲的陪嫁,可我不通商贾,一应都交给外人打理了。”
雪茶应了一声,“大理寺事务繁忙,大人也无暇分身。”
林清如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些年,这几个铺子总共也没挣几个银子,索性我花费甚少,倒也无碍。”
“我听说,这几个铺子这些年很不好过,年年总有亏空。怪不得这些年交上来的银钱甚少。”
“亏空?”林清如皱了皱眉,心下只觉得不对劲,“民以食为天,京城卖粮的就这几家铺子,怎得还会亏空?”
“许是经营不善?”
林清如翻了翻账本,“这账本我虽不精通,却也能勉强看个大概。粮食价格并不十分低廉,但每日支出甚高,卖粮所得竟不能补贴一二了。”
“我听他们说,苛捐杂税,上下打点,总少不了花钱的地方。”
“何至于此?”林清如摇了摇头,“这账本定有猫腻。”
她微微歪着头,问道,“这些铺子平日里都是由谁打理?”
“都是由各个铺子的掌柜管着。”雪茶想了想,“平日里大人过问甚少。只有到了年关,这些掌柜才来报明一年收入账目。”
“我记得我接手第一年姑且还有盈余。怎得后面便亏空如此厉害?”林清如叹了一口气,“也怪我忙于公务,不理家事,倒是对这些知之甚少。”
林清如将账本合上,吱唔了一声,“还是得找个精通商贾的才行。”
说罢,她又撩起车帘吩咐车夫,“去西街,花间楼。”
“大人,咱们怎么又去花间楼。”
“这个时辰,更是花间楼热闹宴饮之时。”林清如脸上有思忖的神色,“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花间楼,不如去看看也好。”
雪茶劝到,“您受着伤,昨夜又没休息好,不如择日再去?”
林清如莫名想起那双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花间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二人由店小二引着,在一角落座。
还是一碟花生米,一壶米酒。
容朔在楼上似是发现了她,噙着笑朝她挑眉。
林清如只微微颔首以作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