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雎多疑擅诈,她早便领会过了。
祝雎也别扬起烂漫的笑,眼睛却永远饱含着一层雾蒙蒙的湿润。
他总是习惯性的在笑,眼里却永远没有笑意。
笑容在常人身上是一种表达心情的方式,在这里只是祝雎伪装纯良的一种手段,足以迅速卸下旁人的心防。
祝雎天生无情,怎么会明白真正笑呢。
“哈…好聪明的月奴。”祝雎的指尖缠绕着一圈又一圈金色的丝线,蛛丝一样蔓延着。
燕除月冷眼瞧着,不曾畏惧,挪动半分。
祝雎若无旁人的继续说道。
“百十年前,一个满脸褶子不怀好意的白毛对我说,你死了,葬在了稷水。”
“我不信,所以我去凡界把你的坟给刨了。”祝雎略微带着惬怀,转瞬便压着眉眼恶狠狠道:“没想到真的死了,随身法器都成了无主之物……竟然死了!”
他哈了一声,目光逐渐凝聚在燕除月的脸上:“月奴儿,你说我该不该杀她。”
这句话分明是在问她,却总他的口吻中得到了一种肯定的语气。
这哪里是在问她?分明是在告诉她结果。
祝雎手里把玩着一把断刃,朴素的外表下包裹着得天独厚的灵气,燕除月仔细辨认了一下,貌似是她前世随身的一把断刃。
她的师父在埋骨之地捡到她的时候,就在她身上了。
他单手握住锋利的断刃,不断收紧,将刃柄塞在燕除月手中,他另一只冰冷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背,让她握紧。
突然——
祝雎用傀儡丝操控着燕除月,将断刃扎进自己的心窝。
断刃是双面刃,但没有了剑尖,刃口是顿的,上边的裂纹毛刺彰显着折断的时候是被损毁的多么严重。
但祝雎没有疼痛一般,支使着燕除月将断刃扎在他的心口。
顿口并不锋利,但用的力道极大,深深地扎进血肉里,随后被双面刃绞着。
他衣衫凌乱,露出晦涩的笑意。
除月:“……”????
越来越不理解大魔头的想法了。
这一刻,他发自内心奇异的愉悦让他沉浸其中,仿佛这一刻远离了自由,陷入了被包裹的短暂窒息。
一个从精神上无法获取感受,便从□□上获取痛楚的怪物。
燕除月还没有将事情弄出个所以然,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饿虎扑食朝祝雎扑去。
她柔软的唇瓣紧紧地贴着他的心口,那里的心跳强劲有力,如同他生生不息的生命。
这是他的馈赠,绵延的福运,亦是他苦难的源头,世人眼中的原罪。
祝雎难耐的仰头,眼中氲氤,是细碎的光,也是怪异的满足。
他手中攥紧了她的青丝,紧握的指节泛出青白。
燕除月被馥郁的甜味冲晕了头,在本能与理性之间挣扎,耳边充斥着祝雎浅浅的闷哼。
祝雎包裹着她柔荑的手甚至有了温度,攥得死死的,力道越来越大。
祝雎如同拥抱了他从未经历过的欢畅,他之死靡它的奔赴毁灭。
她恍然。
原来祝雎报复她的决心这么大。
*
“尊主!”
魔枭潮水一样趴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折服在祝雎的武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