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说祝雎命格独特,在凡间怎么有能孕育和他相似命格的人了,原来是搞错了。
不找祝雎了,天大地大任她逍遥,有缘自会相见,生死即命,罢了。
“宿公子。”燕除月觉得自己此举荒谬,热着脸柔和道:“你还生着病,还是随我下去吧?”
说着,手上便凝了清气结印往他眉心一点,这样方便他快速清醒。
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宿不秋不是祝雎,没有那么豪横的体格,终究是个凡人,一场高热不退,这里又如此简陋,怕是会失了性命。
凡人呢,生老病死不过一弹指,她睡一觉起来或许再见,他便是黄土一捧。
她伸手去扶,将宿不秋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嘶……真凉。
这人可真奇怪,除了脑袋热得快冒烟儿,其他地方竟然冰冰凉凉的,像是放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宿一样。
燕除月刚搀扶着走了两步,背后一重,却猛然感觉自己腾空往前扑去。
这里可是用巨石一块又一块累起的高台,摔下去胳膊腿也得祭天,而她周围根本没有抓住的地方。
有人阴她!是……宿不秋。
她余光一瞥,便见宿不秋手捂着后颈将笑不笑的冷嗤。
他眼尾微挑却含着嘲意,好整以暇地望着白蝶折翅坠落。
身体的发着热,熏得他眉眼更加柔软,谁有机会记得他刀剑染血的时候是什么的样子呢?
疾病并不能使他麻痹,更何况心底与脊柱那异样的感觉像蛊虫在钻,怎么能算病痛呢?
“真蠢。”他恹恹道。
他的视线掠过旁边的一个小篮子微滞,随即慢慢地挪开。
篮子里面放了几张炊饼,还有水。
说来也是寒尸山的挡箭牌傻,明明都撞见他在处理现场了,还要拉着他走;明明腿都吓得在发软,还要给他上药;明明都决定饶她一命了,还要上赶着来找死。
真奇怪。
宿不秋恶劣的浅笑,看着她一点点地对他放松警惕,直到被推了下去,突然想看看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
她总是平静,哪怕呛声也是温和有力,现下一定都是丑陋的惊恐吧。
久久没听见落地的声音,宿不秋无视身体的羸弱,踉跄地往下走。
忽然感觉头皮一痛,如同命运拽住了他的天灵盖,一道温柔到极致又带着嘲讽的嗓音幽幽响起。
“真是为娘的好仙儿啊……”
她眸子散发着微亮,十分纯净,在她眼中,任何大风大浪都成了风平浪静,却让宿不秋眉心狠狠一跳。
……她怎么知道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