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有劲的手上竟然握着一卷书,上金光闪闪的题着几个大字《霸道仙君杀妻证道纪事》。
燕除月罕见的无语凝噎。
祝雎……现在倒是口味清奇。
祝雎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中没有焦距,雾蒙蒙的,是钟林毓秀的仙山独有的湿润。
他抬头看到软榻上躺着的燕除月,缓缓的凝神,他显然愣了一下:“谁叫你睡这里的。”
燕除月反应了好久眼睛也不眨:“尊主。”
“下去。”
明显指令性的言语,她仍然无法抗拒,燕除月身体比她的脑子反应的快。
和祝雎距离越近,五感越强,对傀儡的控制也就越强。
他让燕除月在勤文殿偏殿随便找个角落待着,他也会在这里,距离不远不近,恰好会让她有一些触觉。
站在原地不动,脚底也是有感觉的。
小纸人是白色的,燕除月的上衣也是白色的,它眼疾手快的又爬进她的袖子里。
祝雎的眼睛并不是那种明显的黑白分明,或是因为他的睫毛太长,又密,在光影下会有一层重重的影子,遮盖住他的双瞳。
又许是他的眼睛总是漆黑又雾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摸不着他的想法。
祝雎在她磨磨蹭蹭的移动的时候,又忽然喊停。
燕除月就用这个别扭的姿势僵持在半路。
祝雎将手上的书随手放在软榻的一角:“过来。”
他招了招手,指了指他的腿。
燕除月一愣。
这祝雎,倒惯会享受。
她拖沓地的挪过去,刚到他身边,祝雎就让她停在原地。
燕除月他的手向下伸着半握着拳,像要抓握什么东西,手不得已又停在了半路。
祝雎把她翻来覆去的看,看得她头皮发麻,总觉得他在端详她的哪里不对劲,下一刻就要把她某个地方替换下来。
也不知道傀儡拆除手臂什么之类的,有没有痛觉?毕竟牵连着灵脉。
不过之前祝雎差点把她的脖子拧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感觉。
祝雎反复审视着。
最后,他把耳朵贴在燕除月的心口。
燕除月:“……”
祝雎的手永远是冰冷的,像是千年不化寒冰下潺潺流动稷水暗流。
但是他的耳朵竟奇异的带着一丝温度,贴在冰冷的傀儡表皮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他细微的活气。
燕除月是傀儡,空荡荡的胸腔唯一拥有的就是一块石头——天生地长的石头心。
也代表着铁石心肠。
祝雎脸上带着失落,嘴角也略微耷拉着,通常挂着的清浅笑容显得怪异。
“原来还没有心跳啊。”他惋惜道。
傀儡生心,就代表活了过来。
祝雎忽然抬眸,冲她重新扬起乖巧的笑意。
他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单手成印,点住她光洁的额头。
一团密密麻麻的光线,缠绕着莫名的力量强势灌入。
这是傀儡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