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忆敏见状便知创了大伙,急忙拉着她磕头请罪:“娘娘赎罪,舒慧她并无此意啊,娘娘。”
庄舒慧缓过神,也赶忙辩解道:“臣女没有这个意思,娘娘……”
“那你是什么意思?”宸妃一把将她脸甩开,庄舒慧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没有半点相府贵女的样。
庄舒慧急忙膝行到宸妃身前,又是一通磕头请罪,又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宸妃身旁的庄舒柔道:“娘娘,都是她,是庄舒柔陷害我,那日是她说葫芦多子,要送您做生辰礼!!”
“姐姐你在说什么?”庄舒柔一脸茫然地看着庄舒慧,“那日我是想买下葫芦送给母亲,结果姐姐偏生要和我抢那葫芦,我只好让给姐姐了,我何曾说过要送给宸妃娘娘。”
“你!”庄舒慧看着她那样子快要气疯了,她明白了,原来从那日起便着了庄舒柔的道,真是为她做了好大一个局,“庄舒柔啊庄舒柔,真是好大的一个局啊。”
宸妃冷眼睨着胡乱攀咬的庄舒慧:“庄夫人真是教出一个好女儿啊。”
江忆敏心头一惊,今日之事必定安稳收场,那她只好先出手护下那没长脑子的女儿。
狠下心回头抬手便给了庄舒慧一巴掌:“你这丫头,惹了娘娘生气还敢狡辩。”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长乐殿内格外清晰,庄舒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忆敏,平时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的母亲居然打了她。
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痕,庄舒慧捂着脸,心底的恨意盖过了脸上的疼痛,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就算杀了庄舒柔也解不了她心底的恨。
但眼下,平息宸妃的怒火才是重中之重:“娘娘,臣女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宸妃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今日这一出闹剧,搅得她失了过生辰的兴致:“罢了,到此为止吧,本宫乏了。”
说完,拂袖而去。
相府。
庄磊知晓今日在长乐殿发生的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连带着对庄舒柔也不满,质问她为何不为自家人求情。
庄舒柔听完只觉得好笑,求情?老登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那时求情与火上浇油有何区别?
来自庄舒柔的贴心小建议:乱发脾气的导师不要报!老登自己没本事只会把脾气发在组员身上。
庄磊看着沉默无言的两人,怒火又起,一个嚣张跋扈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样,一个唯唯诺诺登不上台面。
这偌大的相府竟无一人有用,只有他的麟儿,他的麟儿定能考取功名,令相府重回当年辉煌。
庄舒慧被罚禁足两月,抄写女则女训十遍,连带着庄舒柔也被罚了两遍女则女训。
两人走后,庄磊坐在塌上,以手扶额,双眉紧蹙。
江忆敏上前用指腹轻轻地揉着他的额头,一言未发。
见庄磊紧蹙的双眉缓缓展开,才开口:“老爷,舒柔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这婚事……”
庄磊并未睁开眼,今日之事令他头疼,这片刻的安静到缓了他心头之烦,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江忆敏的话,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娘家侄子今年刚调任御前,也是顶好的差事,小妹今日专程来相府商谈此事,相府一同意,他们便立刻上门提亲,您看……”
庄磊冷哼一声,抬手拂掉她的手,起身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服:“舒柔确实到了年纪,该考虑婚姻大事了,但这婚配人家还需从长计议,得对我相府有益才行。”
“老爷……”
“行了,收起你那点心思,舒柔的婚事我自有安排。”庄磊挥手挡掉江忆敏想要搭上来的手,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今晚我去秋姨娘院里。”
江忆敏看着庄磊的背影,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嫩肉,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原来庄丞相需要的只是一个主母,一个相府夫人,从来不是他的夫人。
当初她傻傻的认为,弄死了齐姝,庄磊身边便只剩下她一人,她终于成为了丞相夫人,她厌弃那个蠢笨的女人,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看不住的女人,就算有再多的才华又能如何呢?
可如今,她何尝不是曾经的齐姝。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忆敏突然笑出了声,在空寂的院里格外诡异,眼角的泪珠滑落,滴在地上,隐入尘泥。
兰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她跟了江忆敏许久,夫人在府里的处境她都看自眼里,这两年相爷来夫人院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府里的姨娘都快与夫人平起平坐了
兰心上前为江忆敏批上了斗篷庄:“夫人夜里天寒……”
“无事”江忆敏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拭去眼角的泪,“你去以我的名义发请帖,就说我约各家夫人腊月二十五于丞相府内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