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0497我来杀（第1页）

众人循声望去。

发现开口者竟是李七玄！

米梦枕动作微顿，疑惑目光投向李七玄

李七玄凌空虚度迈步上前。

“老米，这个人，交给我来杀吧。”

他笑呵呵地道。

李七玄的话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远处，袁家阵营中，袁韶初脸色瞬间铁青。

他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喷薄而出。

“李七玄！”

袁韶初的声音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被撕裂后的尖锐：“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祖袁丑的行径固然让传承万载的袁家蒙受了奇耻大辱，沦为天下笑柄。

但此。。。。。。

……他们争吵，他们用言语伤人，他们把真相当作武器。你说你在寻找答案，可我看到的只有混乱重新滋长。”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像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峦，在风雪中发出最后的呜咽。

盲女站在第九层塔顶，寒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吹动她残破的衣角。铜铃在黑袍老人手中微微震颤，每一次轻响，都让她的文字之心剧烈跳动，仿佛要挣脱胸膛。她能感觉到，那阴铃的力量正在吞噬“记忆”的根脉，不只是人的记忆，还有土地的记忆、草木的记忆、乃至时间本身曾留下的痕迹。

但她没有后退。

“你说得对。”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如刀，“人们确实会说谎，会争斗，会用话语杀人。可你也错了??你封住的不只是恶言，你还封住了母亲哄孩子入睡的歌谣，封住了农夫在田埂上讲的古老传说，封住了孩子第一次问‘为什么’时眼里的光。”

她向前一步，脚踩在布满裂纹的黑石地面上。

“你妹妹因一句话而死，那是悲剧。可你为了防止悲剧重演，亲手制造了更大的悲剧??你让所有人变成了哑巴，连哭都不敢出声。你以为沉默是和平？不，沉默只是死亡的前奏。当没人再敢说话，没人再记得真相，和平就成了坟墓上的花环，美丽，却腐臭。”

老人的手抖了一下，铜铃发出一声闷响。

“你知道井底那口古井是谁挖的吗？”盲女继续道，“不是叛逆者，不是乱臣贼子，而是百年前第一批察字营的创始人。他们建井，是为了保存那些被删改的文字，是为了让后人知道：我们曾经犯过错，但我们不愿遗忘。可后来呢？你们把这些井封死，把这些真相埋进黑暗，还告诉世人??‘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伸手按住胸口，文字之心的蓝光透过指尖渗出，像一簇微弱却倔强的火苗。

“你说你怕言语带来灾难。可真正的灾难，从来不是话太多，而是话太少。是一个人想问‘为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全世界都在摇头说‘别问’。”

风忽然停了。

整座噤楼仿佛陷入了一瞬的寂静。连那阴铃也不再哀鸣，只悬在空中，微微晃荡。

老人望着她，眼神复杂如云雾翻涌。他张了张嘴，似要反驳，却又无力出声。

良久，他低声说：“那你告诉我……如果放开言语，如何避免再度陷入血雨腥风？如何保证这一次，不会又有千百人因言而死？”

盲女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跪下。

不是屈服，而是致敬。

“我不知道。”她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答案。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去试，就永远不会有答案。就像孩子学走路，总会摔跤。你能因为怕摔就不让他走吗？”

她抬起头，尽管双目失明，目光却直直刺入老人灵魂深处。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会建立新的讲古堂，在每个村庄；我会教孩子们读被烧毁的竹简，哪怕只剩半片；我会让忆言藤重新开花，哪怕要用我的血去浇灌。我不求一夜清明，只求一点一点，把声音还给人。”

她站起身，走向那尊高悬于塔顶中央的阴铃。

“至于你说的秩序……真正的秩序，不该建立在恐惧之上。它应该像一棵树，根扎在真实里，枝叶伸向天空。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用铁链锁住所有人的嘴，假装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