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日修炼,在古籍上见到一句话,心中有些疑问,希望国师大人能够为我解惑。”
许负:“……”
国师大人心中狐疑,这熟悉的感觉,终于让她觉得顾芳尘可能是在反复调戏自己了。
此前两次,顾芳尘也是一样假装正经,在许负误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语时,突然转而给出了一个很严肃很正经的要求。
许负对人情世故完全一窍不通,相当迟钝,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被顾芳尘调戏了。
这家伙……就是想看她为此恼羞的样子吧。
但许负又不能点破他,万一这混蛋小贼顺杆子爬上来,真的提出要她本体,她就真的不能拒绝了……
国师大人只能也跟着正经,淡淡道:
“你说便是了。”
国师大人论修行方面的博学,估计也就在谢谦之下了,基本上不会有她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因此,她连谦虚都省了,这实际上是诚实,不过总被人以为是生性高冷傲慢。
顾芳尘熟悉许负性格,当然不会误解,道:
“副墨,洛诵,瞻明,聂许,需役,於讴,玄冥,参寥,疑始……这九个词,若为学道,何解?”
以顾芳尘的悟性,丁行风手把手教都不懂,更不要说让他自己去领悟了。
这九个词,让他自己想,想到地老天荒,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不如干脆问一下国师大人。
尤其国师大人,还是“参寥柱”唯一常住人口,恰恰她就可能是这其中一个。
许负闻言,立即面色一肃,沉吟片刻,道:
“学道者如学步,循序而渐进。”
“这九个词,一则代表‘道’的由浅入深,二则代表‘道’的传播途径。”
顾芳尘深吸一口气,国师大人当真不愧是国师大人,直接就点到了核心。
这就是传道者啊!
许负就当做是在论道了,继续道:
“副墨为文字所垂者,洛诵为传诵所播者,瞻明为目见洞悉者,聂许为耳语心许者,需役为勤行不怠者,於讴为吟咏领会者,玄冥为深远虚寂者,参寥为高旷廖远者,疑始为迷茫而无所本者。”
“我所说由浅入深,并非指其中有高下,这当中每一步,都是不可或缺的。”
她又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复杂地道:
“这‘参寥’二字,也是我师父当年为我所批的命书所写,高旷廖远,必茕茕孑立。”
许负一生,至少在遇见顾芳尘之前,的确是应了这命书所言。
她心中唯有“天下太平”的天命,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心里。
但在遇到顾芳尘之后,就是屡屡受挫,被反复拿捏,甚至还因为被困在他侍女的身体里,体验了一回本该和她永远无关的事情……
从此心湖难平。
顾芳尘闻言,挑了挑眉,笑嘻嘻道:
“那我算不算是乱了国师大人的命书?”
许负感觉他很得意,还很嚣张,再清冷的性子都感觉一阵牙痒痒,很想直接闪现过去,给他来一拳。
但是那样的话……反倒像是在撒娇一样,故而高冷的国师大人,只是沉默不回答。
顾芳尘感觉到了国师大人态度当中的暧昧,笑吟吟地正欲见好就收,忽地神色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