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略过当天联欢会闹到半夜,结果回去反而睡不着不提,到隔天早上,最后在训练场集合了一次,学生们才后知后觉生出了不舍。
他们为什么会对魔鬼教官不舍啊……
“那行,该练的都练了。希望你们记得军人作风的集体生活带给过你们的收获,在学校也要听从老师的教导,不违反规定。要说的就这么多。”教官想了想道。
“你们班主任还没过来,等着也是等着,复习一次军歌吧。”
这几天东城高学生们听也听会了,随着起头,参差的军歌声慢慢变得整齐。
他们待了七天的训练场上,从不同方向,班级传来的歌声渐渐汇成一股,朗声洪亮。
“呜哇——”人群中忽然传来克制不住的大哭声。
高年级的学生们侧头,见是高一新生的动静。
哭声仿佛会传染似的,随着一部分学生停了,哭声传成一片,到最后,年轻的高一新生们几乎各个都哭得稀里哗啦,放了水闸似的。
高三生们未停,他们将军歌的合唱延续到了最后。
王教官抱着臂站在训练场前侧,看着哭成一团的学生们,叹口气,“我说不要让他们最后唱军歌的,现在搞成这样,等会老师来了还要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了他们。”
周教官笑着,感叹,“年轻啊。”
王教官最后扫视了一遍面前站得笔直的四班学生们,“行了,你们班主任来接你们了,解散!”
四班学生齐齐朝他敬礼。
王教官愣了一下,笑了声,“兔崽子们。”
老程来把四班同学们一个一个接上大巴,学生们上车时显得有些沉默。
老程大概知道这样时候的情形,毕竟他也当了不少年的班主任了。
他笑眯眯坐在大巴前座回头道:“舍不得啊?”
四班众在默然无声的情绪里,半天才有同学搭理他小音量“嗯”了声。
“真要想见,总能再见到的。”老程说。
虽然大多数时候,可能一辈子就是一次了。
每年都有一小部分东城高学生最后报的军事类院校,离不开这段时间的影响。
这次的教官他听说是北城抽调过来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和以往不同,总归不是坏事。
“你们知道接下来咱们这大巴开到哪去吗?”老程笑着卖了一秒关子,“我们会去游乐场。”
四班整体沉默了一会儿,才响起了窸窸窣窣头碰头的讨论声。
“什么游乐场?是我想的那个游乐场吗?”黎亚用力捏了一下大腿。
“我们东城不就只有一个,还有你捏错腿了。”邱桦吃痛吸了口气。
抱着这种怀疑又兴奋的心情,最后大巴把四班同学们放下的时候,四班众们齐刷刷仰着头看了那招牌老半天。
“还愣着?就今天一天,抓紧时间了。”老程笑眯眯往里赶人。
景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于是被鸭崽们簇拥着和容巡一起被动混入其中。
不得不说,这种一个班集体行动还是很有效的,他们可以一个项目包一个,就不用排队。
黎亚坐在过山车上,忽然吸了吸鼻子,“这可能是我高中最后一次来游乐场了。”
旁边邱桦沉默。东城的游乐场很偏,高二高三家长虽也有心大的,但也不会心大到放学生坐几个小时车去一天玩再坐几个小时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