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默没听,走过去的时候迟舟看见他,眼睛一瞬间更亮了一下,对他垂头道:“谢谢景哥!”
哦……是中午的事吧。景默反应了一下,随意摆摆手。
感觉迟舟在准备做什么事,虽然他不清楚,但是看着小弟仓鼠似的一点点往自己计划的小窝里添砖加瓦还感觉挺欣慰的。
形容仓鼠不是出于食欲那种,他被老头子教育过不把这当食谱之一,只是觉得实在很像。
这季节天气变得快,下午天还很晴朗,之后就忽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好在学校里其他班要在操场上打的篮球赛都基本打完只剩一两场,没耽误太多。
景默插着口袋,心情不是很好。
他不喜欢下雨天,他讨厌湿气,讨厌容易打湿毛的阴冷的雨滴。
持续性落在肩膀上的落雨让景默睡得好积攒的好心情被一点点剥落,烦躁地用足跟捻了捻围墙上沿。
冤家路窄,景默转过一个转角,看到了在下方不紧不慢行走的容巡。
怎么回去也会碰到他。
景默郁闷,但是想起好像是自己带他走过一次最快的路,所以碰上又基本是自己自找的。
有点烦,想用尾巴甩打两下地面,又不能。
下方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围墙上的动静。
容巡举着一把深灰伞,抬手,一个类似邀约的手势。
“要一起走吗?”
景默讨厌被冷水打湿毛,但瞪了人一眼,臭着脸别过头拒绝。
容巡垂眸想了想,换了一种说法。
“那么,作为被你管辖的一部分,上交这把伞,这样可以吗?”
景默往侧下盯了人半晌,还是跳下了围墙。
空气中湿冷冷的,温度也低,但伞下这一小片区域不是。
容巡比景默高一些,而且景默也总习惯弓着点背,所以举伞高度上倒还算合适。
小雨连绵的雨幕被挡在半臂之外,景默隐约感觉容巡比伞外温度高一点,也更干燥,下意识有点想朝那边看。
又立刻不自在了。
容巡不知道在旁边走的少年为什么突然露了虎牙,让他避到伞下来都已不太容易。
“等会儿左拐。”景默道。
容巡闻言朝右看少年,他们住所不是这方向。
“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烦,你的伞上交给我了,往哪边我说了算。”
少年朝他发出“哧”的气音。
举伞工具人于是从善如流,顺着景默决定的方向走。
在小巷子里拐过几道弯,两人停在一个粥店前,招牌上写着“卢氏粥铺”。
店外面打着一排小灯,泛着点淡黄色的光晕,在雨幕里显得温暖。
容巡站在门口,看着景默推门进去了,见他不动,回头瞪他一眼。
容巡在门廊收起伞,跟随其后走进了店面。
因为天气不好,店里很空,但是桌椅都打扫得非常干净。
站在柜台的是个穿着洁白围裙的中年女人,大概三四十的年纪,看到景默在前走进来,不由露出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