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跟她还挺亲近的,但好像就是那次之后,她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对家里人,对外人,对全世界,都挺不在乎的。”
池宴歌食指点了下陈序青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姐打电话骂过我。”
“啊?”陈序青懵了,“骂你?”
“嗯,刚出国那段日子我经常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池宴歌顿了顿,“我以为是你,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接。”
陈序青大怒:“啊!什么啊!你怎么这样!虽然你说明白了我就不会打电话去烦你!但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池宴歌迅速道歉。
“哼,继续说。”
“后来有天,我在回宿舍的路上,那号码又打来了,我接起来听见你姐声音的时候还有点——”池宴歌想想,“恍惚,因为你们俩的声音其实挺像的,不过她会更成熟一点。”
陈序青跟听故事似的,抱着池宴歌的胳膊催:“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我被骂了。”
池宴歌简单概述,陈序青听着,嘴巴越张越大,池宴歌口中所描绘的陈以理就像陌生人,对陈序青极其护短,对池宴歌重重出击。
连池宴歌这么能忍的人都说:“那天听完你姐的话我上课都听不进去。”
陈序青咕嘟咽了下喉咙。
她细细想来,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见过陈以理骂人,连跟人着急的时候都没有。
最多,只有当年她对陈以理说完“我不喜欢你”转身哭着走的时候,陈以理在她背后略显慌张喊她的名字。
这会儿,天色尚早,音乐节舞台上不知名歌手在用吉他弹唱民谣。
陈序青对池宴歌得出结论:“不会是我特别克你们这种人吧?”
池宴歌皱眉,表情疑惑,陈序青抱着池宴歌胳膊:“我这辈子遇到好多人,但就两个人,我经常搞不明白,觉得冷漠的时候特别让人失望,一个是我姐,一个是你。”
池宴歌笑说:“我对你很冷漠吗?”
陈序青特别真诚地点点头:“当然!现在是不会啦!但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要对爱情绝望了!我觉得这是什么东西啊!真有人这么谈恋爱的吗?”
说到这,陈序青甩开池宴歌的手,“你想想吧,第一次恋爱,我们住在一起几个月,我白天能见到你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十天?有时候晚上你也会突然消失,导致第二次我对你说出门就出门的工作状况习惯了,但说是习惯,其实也不习惯,谁不想天天能跟喜欢的人多呆在一起呢。”
陈序青捂着脸假哭,“说真的,有时候我看到医生两个字我都想哭。”
池宴歌被陈序青有声有色的表演搞得没忍住又一次的笑容:“好好好,对不起,以后碰到这两个字我就给你遮住。”
音乐节红色绿色大灯前后亮起,山坡广场的人声瞬间沸腾轰鸣,陈序青先站起,手递给池宴歌,拉着池宴歌起身。
她们没有挤去热闹的摇滚区,就呆在高高隆起的前山坡,去望摇滚区无穷无尽如浪潮一般激动舞蹈的观众。
陈序青紧搂池宴歌的肩膀,左脸彩绘着一颗大的蓝色星星,一颗小的黄色星星,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在陈序青的头发、脸上、身上,陈序青随音乐高举荧光棒左摇右晃。
看上去是那样无忧无虑。
池宴歌想起那一年陈以理电话里骂的话——你不给陈序青理由不给陈序青解释你就那样随便丢下她你知不知道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想要去找你?她就不该认识你这种人!
陈序青欢呼着转头看池宴歌的时候,池宴歌脸上的眼泪被照成彩色,在陈序青的无措中,池宴歌又笑了。
她对陈序青说了一句话。
但声音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