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笑了,“那你觉得陆川前几年正常吗?”
“……好像也不太正常。”
“这不就得了。”
两个不正常的人,凑在一起反而正常了。
“老婆,我帮陆哥把她送回去。”
“去吧,批准了。”
“你不跟我一起走?”
纪舒优雅地拿起酒杯,“走什么走,我才刚来。”
秦淮给旁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帮忙盯着纪舒,苏夏那边如果再不去过去就得出事,秦淮也不敢耽误,强行把苏夏带出酒吧塞进车里。
突然安静下来,苏夏像是掉进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洞,什么也抓不住。
她醉得神智不清,却无比渴望一场毁灭。
电梯门打开,秦淮看着苏夏跌跌撞撞地走到陆川家门口,她忘了密码,只能靠着墙按门铃。
陆川开门接住苏夏,秦淮简单打了声招呼就下楼,他还得回去陪纪舒。
苏夏一进屋就挂在陆川身上,想去厨房喝水的慕瓷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衣服丢得到处都是,连忙回到房间当透明人。
“怎么解不开啊……”苏夏含糊地抱怨男人衣服的扣子太紧了,“你自己解。”
陆川冷着脸避开她毫无章法的吻,捏着她的肩稍稍往外推,拉开距离。
“苏夏,你坐好了!”
“疼……你干嘛啊,”苏夏根本不听他的,她身体软得站不住,上一秒被推开,下一秒就重新黏上去,“吻我,我想要。”
陆川本就压着火气,他只是半天时间没有看着,她就进了酒吧,一想到视频里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陆川就恨不得弄死她。
也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咬破了,陆川先停下来,攥紧苏夏的手腕强行拉开她。
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不怕自己认错人了?还是说,随便遇到一个男人你就能脱,把眼睛给我睁开,看清楚我是谁。”
苏夏这才安静下来。
灯光明亮,她皮肤上手指印很明显,那是刚才陆川掐着她的下巴深吻留下的。
她眼神恍惚混浊,长发凌乱散在脑后,眼角泛红,却干涩。
明明是在看陆川,眼里却又没有他。
陆川的心往下沉,也不管苏夏的反应,一手拿过桌上的杯子,一手捏着她的脸让她张开嘴,把水灌进去。
“咳咳……”苏夏呛得眼泪都流出来,“……放开,你有病……咳咳……陆川你混蛋……”
被子里的醒酒茶洒了一大半,她越是闹得厉害,陆川身体里那股暴戾的血性就越压不住,仅剩的耐心早被消磨干净,他不跟醉酒讲道理,把醒酒茶含在嘴里,粗暴地堵住她的唇,把水渡给她,等她咽下去才继续含下一口。
重复了四次。
最后一次,他没有很快离开。
苏夏没有力气反咬回去,男人横在她腰上的手换了地方,突然失去支撑力,身体软下来,一头栽进他怀里,鼻梁撞在他肩骨上,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往外滚。
温热的液体浸透衣料,无声无息却声势浩大。
陆川僵住,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焰蓦地被一盆水浇灭。
那些眼泪像是穿透皮肉落在了他心上,化成滚烫的岩浆,寸寸烧灼着他的心。
已经过了春节,这是陆川认识苏夏的第七年。
她跟着杨露搬进陆家的那几个月,无论受了多少委屈都只字不言,在他面前也总是笑着的,偶尔被欺负狠了才会掉几滴眼泪,大多时候都在假装乖巧,时而狡黠灵动,时而娇媚勾人,什么样他都见过。
从七年前那晚她溜进陆家小楼从冰箱里拿面包,到现在泪流满面地趴在他肩上,七年时间里有六年是空白的,他在江城,她在京都,谁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如果没有发生肖齐那件事,不知道还会有几个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