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很多东西都变得模糊。
而且原书里,江旬只喜欢唐卓,喜欢到可以让人完全忽略掉性别这件事。
可是
真有这么喜欢么?
之前类似的感觉涌上来。
想起刚才手机里滔滔不绝眼镜男,迟牧年忽然莫名有些愣神。
直到前边一个减速带把他晃醒。
江旬从旁边摁住他肩膀,扶住他不让他左右晃,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俩能听见:
“这件事可以跟任何人没关系,唯独你不可能。”
“你得负责。”
一句话砸得迟牧年再晃一下,赶紧扭头:
“我负什么责呀,我给你找一个去?”
公交上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挡住顶上的光,江旬一张脸在昏暗的公交里变幻莫测,
“不用你找。”
“你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这些话直到迟牧年找到身份证,从省图回了家都在他脑子里打转。
懵。
江旬说的那些话迟牧年一句也接不上来,而且只要每次想起会觉得后边接什么都不对。
真要说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清楚。
迟牧年不是程成,他从小就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相反他性子偏向细腻,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
容易多心,也特别喜欢乱想。
好在那天晚上以后江旬也不再提这个,他们还是像之前那样。
只是在这之后,迟牧年有时候会刻意避着他。
比如早上会提前从家里出去,被人问起来就说想吃食堂的热干面。
“那明天我早点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江旬说。
“别啊,你又没那么喜欢,不用陪我起那么早。”迟牧年对他。
“我可以吃别的。”
“学校食堂早上七点之前只有面条,其他都还没做出来呢。”
两人早餐不一起吃,寒假也不非要待在一块。
高一寒假还是照常放的。
迟牧年报了个化学培训班,每次一大早都出去上课。
上完课江旬给他发了消息也装作没看见,背着书包去省图看书找资料,等晚上到家了才给人回消息:
[nn:今天学了一整天都没看手机。]
[nn:累死了]
江旬几乎每次都是秒回。
[x:别太拼,注意休息。]
[x: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电影院,放松下。]
迟牧年赶紧拒绝。
[nn:不不不,下学期开学就要分班考,现在还是得抓紧点。]
[x: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