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桐红了脸,但当着众人的面,只低着头,眼下的欣喜藏也藏不住。
几日前他去看望江熄,不小心泄露了自己要献舞的事,江熄便送了她一瓶香,说是他此生最爱之物,亦是其母钟爱之香,若配之于舞,必是世间独绝。
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举止之亲密,还是让不少人心思百转。
那旁姚荣来端着酒杯靠近宋晚枫:“姓崔的几个意思,准备攀附那黄毛小子了?”
宋晚枫与他对饮:“目光短浅之辈罢了。”
姚荣来又将酒杯倒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表面的东西华而不实,宋峰主,只有您才能振兴天渊派。”
宋晚枫受用地点头,又饮下一口,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他饮下的酒不过半杯。
姚荣来也不敢多劝,只喝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江熄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宋晚枫的戒备心果然很重,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喝了杯酒,看见右手旁的陆尧生僵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师父,您不舒服?”江熄狐疑地问了句。
陆尧生摇头:“那香是你送的?”
江熄点头:“母亲的珍藏,据说世间之香无出其右。”
“是这样,所以你怎可轻易送予旁人?”
江熄被噎住,察觉到一旁的崔满在支着耳朵听,只好说道:“崔师妹配的上。”
陆尧生面无表情,恰逢崔满上来敬酒,便没再开口说旁的。
后来也有女弟子献艺,只是崔桐珠玉在前,之后的表演不过是锦上添花,再难有出彩的,丝竹之声靡靡,众人也是越喝越多。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有人开始带着生辰礼去敬献给江熄。
崔满离江熄更近些,便眼疾手快做了第一人,端着一檀木盒子便过去了。
以往生辰江熄可没这待遇,这些人最多会给江展这么大操大办,江熄看着纷纷起身的众峰主和坛主,皱了皱眉。
生辰礼贵不贵重是其次,只是怕有些毫无准备之人局促。
看那旁卯渊坛坛主便是个直性子,以为就是来吃饭的,这会儿正在查看自己的乾坤袋,还有未渊坛坛主,瞧见子渊坛坛主送的夜明珠,立马吩咐弟子去取旁的礼物了。
更不用说在宴席上坐得如同木雕的向还寒了,怕是什么都拿不出来吧。
但其实向还寒准备了生辰礼,只是没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出去,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想排在最后面,但是他清楚,无论先送还是晚送,他都像个小丑一样,寒酸到给巳渊坛丢脸。
他代表不了他师父,寒酸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不料江熄先发了话:“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寻常年纪,无需如此。”
江睦站在一边,从乾坤袋中探出一个小木匣,里面是他亲手烧筑成型并雕刻的金冠,听见江熄说的话,他默默又将东西放回袖中。
送礼这种事就算主人家说了不收,还是要客套得推拉两次的,其中尤以崔满为甚,他准备的是沧海月珠,不少人知道这是他年轻时进入秘境所得,据说可令百丈之内皆如白昼,比那些夜明珠可是要强上千倍。
这让某些坛主越发不好意思,只希望这礼最好不了了之。
“轰!啪!”
喧闹的众人身后发出酒壶破碎、桌子倒地的声音,众人纷纷侧头,看见姚荣来双手撑在地上,有黑色的气息从他身上开始往外蔓延。
“保护少宗主!”周北墨第一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