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煊轻手轻脚上楼,走到赫惟房门口的时候贴耳在门边听了听。
里面没有声响。
纪柏煊推开门,一室的凌乱。
像遭了贼。
小厅里的东西被她砸了,沙发上原本有一个很精致的洋娃娃,是之前他去香港出差给赫惟带的礼物,从前她喜欢得很,如今连衣服被她剪得稀巴烂。
再推开卧室门,衣柜也被翻的乱七八糟。
她的行李箱不见了,这是最糟糕的。
纪柏煊没回自己房间,也没看到赫惟给他留的纸条,他一个电话打到程似锦那儿,把熟睡的程茗叫醒。
“赫惟有一个同学,你能联系上吗?”纪柏煊就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打电话,一个接一个。
上回她拎着行李箱要走,误以为他生她的气,委委屈屈的样子至今还在他脑海中浮现,这才过了多久,她又来一次。
程茗一下就清醒了,嘻嘻笑,“又离家出走了?瞧您惯的,越来越恃宠而骄了都。”
“少说些风凉话,你平时没少带她出去瞎溜达,她有可能去什么地方,你最好也动动脑筋想想。”
纪柏煊把阿姨叫醒,阿姨一脸惊讶,“这两天你们吵架,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东西也是不怎么吃的,更不下楼,我晚上都早早进房间了,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纪柏煊怒意就挂在脸上,上次赫惟半夜不舒服他叫不醒的那位阿姨,隔天就给结了工资打发了,这位也是个心大的,等他找到赫惟,他一定要重新换一位有责任心的阿姨。
楼上砸东西那么大的动静她还能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心理素质真是好。
纪柏煊自己去查门口监控,拍下她离家时穿着的衣服鞋子,将附近商店和餐馆问了个遍。
杳无音讯。
早上九点二十,周晓的电话打过来,撞在枪口上,“纪总您什么时候来公司?”
纪柏煊没好气,“我凌晨才下班你让我现在去公司?”
周晓吓一跳,“……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周晓调整呼吸,“从前您熬夜加班的时候也是准时到公司的呀,我看您之前都是在沙发上补觉,我以为……”
“我不要你以为,周秘书,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秘书,别好像自己是我妈一样。”
周晓:“?”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纪柏煊撂挑子。
“那下午的会怎么……”办?
“会议推迟,什么时候等我去公司再开,你把我后面的行程都往后推一推。”
“推……”
“推到什么时候?这也不是你该问的,总之董事们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这几天病了,在家休息。”
真是要被赫惟气病了,纪柏煊按着额头,慌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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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惟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
出了机场,寒风凛冽,她没戴帽子,整个脑袋想被人抓着摁进冰窟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