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沈厌卿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向前凑了凑。
他真的足以寄托姜孚的一切愿望吗?
两人的脸离得更近,连对方呼吸的热度都能感受到。
那么……那么……
他这做臣子的,是否该主动些呢?
沈厌卿向前靠的更近。
姜孚却将头一低,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
紧接着,他的腰被揽住了。
那只手似乎竭力克制着力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好在年青人做出的努力总归有些成果,使这个拥抱尽量看起来像是师生间该有的尺度。
沈厌卿一僵,而后下意识抬起手,像安抚孩子那样顺起姜孚的头发。
年轻人的发质韧而滑,比上好的缎子手感还要好。
“我明白……您要说’您的一切都是我的‘,对么?”
姜孚在他颈间闷闷道,呼出的热气让沈厌卿觉得有些痒。
“还不是时候。”
“要等到您知道,您的一切都属于您自己。”
“那时候,我才有资格……”
沈厌卿听着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更觉得此时到底是谁在做梦也分不清了。
“陛下。”
他只能这样回答。
“——但我真高兴啊。”
姜孚忽然一顿,语气一转。
沈厌卿走起神来,指尖轻轻梳过皇帝的发间。
“为什么呢,陛下?”
帝师总是不吝啬于接住学生的任何一句话。
姜孚依然前倾着身,抱着他,维持着现有的亲密到有些诡异的动作。
“我从前总以为您是完美的,您的一切都是……我因此总觉得绝望,以为永远追不上您了。”
“但后来,我看见了缺口。”
“正是这一点点残缺,让我知道,您和我一样,都还有事情要学。”
“而能见证那些东西从无到有……”
“是我的幸运。”
姜孚说着些不寻常的话,语气照旧平稳如初,可认识了他十四年的沈厌卿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