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音:?
宁汐恍然大悟一般,连忙找补:“我不是说你眼瞎的意思,呃,就是觉得你很美像天鹅,他跟个癞蛤蟆一样,呃……我是不是不该在你面前骂你的未婚夫……”
南宫音:……
好的,这下她确定了这家伙是真的缺心眼。
她忽然捂着嘴笑出声。
原本担心自己说错了话的宁汐被她一笑,紧张的心慢慢松弛下来。
南宫小姐,好像没有生气?
“但是我觉得为哥哥很好啊。”南宫音用帕子掩口,笑了一会,才开口轻快道,“他大哥去世之前,他的日子过的不好,所以才养出了如今看起来不太好接近的性子,但他人品不坏的。”
才怪,按照原书剧情,他害死继母,勾结妖族,修聚阴阵豢养鬼物遭十方杀孽就为了复仇上位,就是个不折不扣心狠手辣的天生坏种。
要不是为了回家,谁愿意同这种捂不热心脏的家伙虚与委蛇。
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南宫音柔柔叹了口气,垂下眼睫:“以前我好几次撞见他被他大哥欺负,让他从**爬过去,昆仑丘的修士也拜高踩低不给他饭吃,受伤了就把人丢进柴房挨冻,若不是我给他送了几块桂花糕,他怕是活不到现在。”
赫连为的大哥,应该就是死去的赫连含山。看来赫连为作为一个随父改嫁的拖油瓶,早年在昆仑丘的日子并不好过。
宁汐心里没生出多少同情心,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道:“你真是心善。”
南宫音苍白的脸颊上飞起两抹浅浅的红晕:“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与为哥哥不般配……”
宁汐不知该如何回复,又不擅长说谎,只好讷讷赔笑。
南宫音看出她不自在,便朝她歉然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
轰隆隆——
青白的闪电划破天际,演化为一道流光,迅速降落在昆仑丘少主居前。
几名昆仑丘弟子持剑想要上前阻拦,却直接被逐日剑爆出的火光扫卷击飞,撞碎一地砖瓦。
月白袍角随着来人大步流星的动作上下翻飞,门被猛地推开,“乓啷”砸向两边。
矮榻上,赫连为胭脂色宽袍未系腰带,乌发披散,似乎刚刚从好梦中睡醒,看见来人,桃花眼里泛出一点恶意的笑:“裴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他一边要分身操控瀛洲秘境之内的魏旭,一边还要照顾本体,蜡烛两头烧,难免精神疲乏,落在外人眼里,便是这段日子昆仑丘少主忙于操办婚事,时常昏睡不见客。
裴不沉脸上难得一丁点笑容都没有,昔日皎若天上月的面容冷若冰霜:“你用分身进入瀛洲秘境、待在念念身边,到底想干什么?”
赫连为看了来人一会,忽然露出一个恶意无比的笑容:“我说那帮臭乌鸦身上的气息怎么如此熟悉,原来是你……堂堂白玉京八重樱,也在私下豢养鬼物啊。”
裴不沉冷冷道:“彼此彼此吧。风月楼里你做的也不赖。”
双方互不退让地对视片刻。
只需一息,凶手与被害者彼此都心知肚明了。
图穷匕见,赫连为反而坦然起来了:“我是用了分身,跟在宁汐身边进入秘境。但是那又怎么样?”
“裴公子对同门的保护欲也太过旺盛,不过是结伴一道参赛而已,也值得你半夜兴师动众前来质问?”
裴不沉忽然露出一个春风拂面般的笑容,仿佛正在持剑相向的人不是他自己:“瀛洲秘境危险,念念刚入炼气期不久,我做师兄的,当然要替她多多操心。”
赫连为一见他假笑就犯恶心:“她好得很。”
当初裴苍琩来找他,与他商议除妖一事,赫连为便在心中冷笑。那女人真是蠢货,还一颗心眼巴巴地贴给白玉京,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同门眼中钉、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他便是抱着这样嘲讽的心态,化出分身一起进了瀛洲秘境。
反正他只是想亲眼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而已。
裴不沉:“我听说南宫姑娘也在秘境之内,赫连公子特地隐瞒身份护在左右,真是爱妻情深。”
赫连为的笑容里有些腥气:“谁知道呢。或许我是为了南宫音,也可能是为了别人。”
他等着自己的挑衅生效,裴不沉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甚至反而收了剑,在客座上掀袍坐下,拿起茶杯,微笑道:“方才御剑而来,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赫连公子不会小气到不肯给我一杯茶润喉吧?”
赫连为哼了一声,心想早知该在茶壶里抹鹤顶红,毒死这披着假人皮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