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去了校医院,”傅清寒走近,观察着,“什么问题。”
林惊岁拉好口罩,躲避视线糊弄道,“没、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说罢,林惊岁忽的指着另一侧的路今越,准确来说是他手指正转着的篮球,找了个借口道,“他刚刚拿球砸到了我,说请我喝奶茶,我们先过去了。”
不等傅清寒有所反应,林惊岁移过目光,对上男生漆黑的眼眸,夹杂着几分尴尬与哀求,“对吧?”
路今越只觉得心里染了一抹莫名的熟悉感,他顿了顿,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不对。”
冷漠戏谑。
林惊岁咯噔一下,微妙的尴尬弥漫四周,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只是下意识准备开口找补。
但路今越没给她找补的机会,不假思索道,“不仅请她喝奶茶,还要请她吃饭,不然多没诚意啊。”
话音未落,路今越便轻抬下巴指着奶茶店的方向,手中的篮球被他随意丢尽了下面的篮球场。
被吓了一跳的钟皓在下面又跳又骂,最后只得到一句,“有事,不打球了。”
钟皓翻了个白眼,仰天冷笑,心说,你他妈就是去撩妹了,装森么?
但又转念一想,不对啊,这货又不是楚云辰,又不是什么近女色的花花公子,撩个屁的妹子啊?
下课铃声响起,傅清寒意味深长地对林惊岁说了句,“晚上回去,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哦、哦哦,好。”林惊岁受宠若惊,一步一步地挪着,跟在路今越身后去奶茶店。
夕阳把两人影子拖得很长,像是一个缀在身后的尾巴,林惊岁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只要没有傅清寒,她就不会莫名其妙地紧张悸动。
脑海中盘旋着那句话,林惊岁想不明白,他要找自己谈什么,是她犯了什么错吗?
从小到大,傅清寒对她管得很严,相较于伯父伯母而言,傅清寒这位兄长更像是事无巨细的“家长”。
所以只要她犯了什么错,傅清寒一定是最先知道且教训她的人。
思索间,林惊岁突然长叹一口气,满脸苦恼。
以至于走在前面的路今越也不禁蹙眉回头,侧目睨她,心说,她叹什么气?
一副思春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故意拆散他们两人呢。
晚上回去谈谈?
谈什么?
他们住一起?
林惊岁低头想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前面男生对她的神情注视。
脑海中一会儿浮现自己刚刚的窘迫,又突然蹦出自己哭的皱巴巴的模样,也不知道傅清寒是什么想法。
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爱哭包吧,毕竟自从小时候被他教训过不能哭后,她一直都是烦心事憋在心里,笑脸相迎。
唯独这一次被他看到了自己这么狼狈且稀里糊涂的一面。
高中生,竟然还要哭鼻子,肯定要被他嫌弃。
“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哀叹,少女双手捂着太阳穴蹲下身,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好烦好烦!”
路今越:“?”
好烦,是指他么?
“虽然我的确不小心砸到了你,但是你也不至于——”
话未尽,林惊岁就站起身来打断,斩钉截铁地说,“我原谅你了,你走吧,不用买奶茶了,再见!”
丝毫不给路今越反驳的机会,话就这么堵在喉间。
“哦对了,你回去——”林惊岁顿了下,纠结着组织话语,“记得多体检,注意身体,不舒服了随时找我,我可以负责。”
一番话下来,林惊岁自觉没什么问题了,就是听起来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