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构三人闻言,都不由点头。
刘树义虽是推断,可与现场的一切都一一对应,足以证明那就是事实。
“不考虑西市那些更远的坊,那就只剩平康坊与长兴坊了。”杜构说道。
他看向刘树义,问道:“我们先去哪查?”
“不急!”
刘树义却是摇了摇头:“我们先想清楚另一件事,再做决定也不迟。”
“另一件事?”众人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刘树义看向众人,沉声道:“凶手是如何知晓赵成易出事的!”
“如何知晓赵成易出事?”
杜构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刘树义道:“昨晚我对赵成易的揭露,是毫无预兆的,连赵成易都不知道他会被带走,凶手自然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说着,他看向程处默:“程中郎将对我说过,赵宅除了赵成易妻儿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缺少,并且也没有任何人中途消失过,因主人被带走,宅内的下人都不敢继续休息,所以这些事是可以验证的。”
程处默连连点头:“没错,我对每一个下人都进行了审问,确实没有下人在赵成易被带走后单独离开过。”
“没有其他人离开,那就说明赵成易不可能是安排手下人去给凶手传信。”
刘树义看向众人,道:“那凶手是怎么知道他出事的?”
“对啊!”程处默挠了挠脑袋,疑惑道:“赵成易没有安排人送信,中途他也没有单独离开过,凶手怎么就会知道赵成易出事了?又怎么找到的赵成易妻儿?”
“只有四种可能。”
刘树义没有卖关子,直接道:“第一,凶手一直躲在赵家附近,亲眼看到赵成易被带走。”
“但这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赵成易都不确定他是否会暴露,凶手有什么理由躲在赵家附近,来确认赵成易是否安全?”
“而另一个,便是我们发现的药粉。”
刘树义低头看向指尖上残留的粉末:“这些药粉来自青楼,凶手如此小心清理这药粉,足以证明昨夜他杀人之前,绝对去过青楼,且昨夜就获得了一件这样的香囊……只有这样,他才会担心我们发现药粉,继而顺着药粉找到他。”
“但赵宅所在的宣阳坊里,并无青楼,再说他若一直在赵家附近盯梢,也不可能有机会去青楼。”
“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必考虑。”
程处默听着刘树义的话,不由连连点头。
“原来是这样!”
“真没想到,这药粉,作用这么大。”
刘树义笑了笑,继续道:“第一种可能性排除,接下来是第二种。”
程处默继续看向刘树义。
就听刘树义道:“赵成易的妻儿,亲自找上门,告知凶手发生了何事。”
谁知刘树义话音刚落,杜构便摇头道:“不可能是这个!”
程处默疑惑道:“为何不可能?”
杜构沉声道:“如刘主事的推测,凶手在杀人之前,一直藏在青楼里,青楼人多眼杂,夜晚也有许多人寻欢作乐,不睡觉的大有人在,赵成易妻儿若真的找上门,以她们一女一幼的特殊身份,到了青楼不可能不被人关注,根本就藏不住,会直接暴露!”
“你派人从昨夜开始查到现在,都没有丝毫收获,就说明不会是这种可能。”
程处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刘树义笑道:“杜寺丞说的没错,在以青楼为确定的基础上,这个可能性便无法站住脚,所以也可以排除。”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种可能性。”
众人一听,再度看向刘树义。
便见刘树义音调压了几分,视线扫过忙碌的金吾卫们,沉声道:“查案的队伍里有凶手内应,给凶手传了消息,让凶手得知了赵成易被带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