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持耐心解释:“我们这儿粥底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现做要等很久。”
“我又没说等不起!”
“是这样,这个时间我们后厨挺忙的,真的没时间重新煮粥,要不给您换碗面?”
“我今天就要吃粥!想吃面我早点了跟你这废话半天?”
“那要不这样,我派人去湾南那家专门做粥的店给您买回来。”
“老板,我跟女朋友夸你家店多好多好,酒好喝做的菜也好吃,你就这么做生意的吗?”
陈秋持叹了口气:“那你也可以不用替我宣传,我们也没那么好。”他转头对俞立航说道,“给他免单。”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客人一把抓住胳膊:“你什么意思啊,赶客?我缺你这点儿酒钱?”
俞铠见状,立刻冲上前来,怒目而视:“你松手!滚出去!”
“呵,这么横?”
同行的三五个人站起来,围在他们身边,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陈秋持没料到对方人多势众,连忙拦住俞铠,息事宁人道:“铠,别动手。算了算了——”
客人却不依不饶:“算了?我女朋友没吃东西还饿着呢!”
说着,他顺势推了陈秋持一把。
聂逍不知何时站在了陈秋持身后,扶住他肩膀:“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有你什么事儿啊一边儿去!”
话音未落,一场混战便稀里糊涂地爆发了。
陈秋持起初致力于拦着俞铠,但转头一看,聂逍居然也混在人群里,冲上去拽他,拽不动,索性直接抱住他的腰,硬生生将他往外拖。
“你跟着起什么哄!出来!”刚把聂逍拖到一旁,一把抡起的椅子狠狠砸中了陈秋持的背。
陈秋持咬紧牙关,忍着疼就是不松手。聂逍见状,只好妥协:“好了好了我不动手,你怎么样了,伤哪儿了?”
“我没事。”他转头对俞立航说,“去喊保安。”
随后,拉着聂逍快步上了楼。
他没见过这个面目的聂逍,无论是现实还是想象。
他眉头拧着眼睛红着,额头上青筋凸起,喘息粗重而急促,活脱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
他站在门口,紧抓着门边,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强压着愤怒,压得声音都哑了:“你拦着我干嘛?我需要你保护啊?”
陈秋持抬头看他,冷静而坚定:“你不能动手。”
聂逍的声音陡然提高:“他们能动手,俞铠能动手,你也能,凭什么就我不能动手?”
“对!只有你不能。”陈秋持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有公职,一旦动手就是打架斗殴,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这不是小打小闹,后果可能比你想象的严重。”
聂逍立刻就明白了:“我——”
没“我”出什么下文,他的怒火被陈秋持这一桶冰当头浇灭,紧接着涌上来一股心酸,酸到鼻腔。
他低下头,声音变得微弱:“给我看看你伤哪儿了。”
陈秋持脱了外套,侧过身子,露出腰上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皮肉与T恤粘连在一起。
聂逍一惊:“你,你那个……有剪刀吗?剪刀放哪儿的?”
陈秋持扭头一看,摆了摆手:“哎不用找剪刀。”
话音未落,他手一挥,直接撕掉了粘在伤口上的T恤。
聂逍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仿佛自己的心被他撕开了一条同样的口子,眼看着新的一批血液缓缓渗出来,他颤抖着声音:“你干嘛——”
陈秋持却像没事人一样,指了指柜子:“药箱在上面第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