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雄虫都爱吃甜食呢~]
[冕下刚刚品尝的样子也太诱人了awsl]
[难道要送给喀戎上将巧克力?上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喜欢巧克力的虫啊。]
[我更担心他送鞭子……送巧克力就不错了]
[只有雄虫才喜欢这种漂亮又没有营养的东西。]
[[结果逛了半天……是给自己买的啊(笑cry)]
喀戎显然也看到了滚动着的弹幕。
他对这些巧克力没有丝毫印象,他早已记不清自己曾随手送出过什么零食。
他的视线无法从画面上移开。雄虫挑选巧克力时微蹙的眉峰,品尝时不经意轻抿的唇角,甚至喉间那随着吞咽而微微滑动的喉结,都让这位向来成熟冷静的军雌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又在意识到这个动作时猛地松开。
什么都不送,总比他一时兴起地送出一条倒刺鞭要好。他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
这个念头忽然牵出了某段被遗忘的记忆。他的雌父跪在雄父脚边时,那截布满鞭痕却依然挺直的脊背。那时的他站在阴影里,满心鄙夷地发誓绝不会沦落至此。
可现在……他好像正站在沦陷的边缘。
喀戎凝视着光屏里奥菲沾着巧克力酱的指尖,突然理解了那种飞蛾扑火般的愚蠢。
或许雌父和雄父在年轻时也曾拥有过短暂而“浪漫”的温存时光。所以即使在雄虫的本性逐渐显露,温柔被岁月磨灭之后,雌虫仍然愿意卑微地祈求着那一点点残余的怜爱。
他当然忘不了这只雄虫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满身鲜血也要替他摘下抑制项圈的模样。也忘不了他亲手为自己戴上婚戒,在他指节上落下虔诚一吻的那一瞬间。
真讽刺。
他曾满怀轻蔑地注视着那些低伏膝下的雌虫,发誓永不会与他们为伍。
可现在他却正在一步步,亲手把自己送上那条同样的路。
他唾弃着这样的自己。
——
时间转眼到了傍晚。节目组邀请雄虫在篝火晚会上将礼物送给心仪的雌虫。
暮色渐沉,天幕低垂,繁星未现。节目组带着雄虫们穿过一条由火把点亮的石道,最终抵达一处被岩石和藤蔓环绕的天然海滩。
那里早已搭建起一座半圆形的火堆阵列,中心升起主火,四周簇拥着高耸的柱子和悬挂着古老虫纹的帷幔。某些石柱上甚至雕刻着虫族神祇面孔,火焰映照其上,神像好像正在缓缓睁眼。
神秘的鼓声在夜色中响起。舞者在火堆之间穿梭起舞,夜风送来咏唱的声音,低语般缠绕众虫的耳廓,一如旧日神庙中封存千年的低吟。
奥菲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喀戎早已坐在火堆旁等待许久。
篝火仿佛具有神奇的净化力,它洗去了他几日来积压的抵触,只留下铺天盖地的思念。
火光为雌虫深邃的轮廓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微卷的棕发松散垂落,在蜜色肌肤上投下细碎阴影。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明暗交错中愈发深沉,高挺的鼻梁投下的阴影随着火焰跳动而轻轻摇曳。
一对金色圆环耳饰也随着他偏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奥菲注意到雌虫饱满的唇瓣散发着诱人的釉色。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虫呢?戴上爱虫滤镜的奥菲心想。
喀戎余光瞥向沈池的方向,他正捧着一束鲜花递给加尔诺,雌虫的笑容坦率,阳光又纯粹。
这一幕落入奥菲的眼里。
他始终注意着喀戎的一举一动,自然也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