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学着若曦那副粘人的模样,像一块儿甩不掉的棉花糖,巴巴地凑了过去,挂在了裴别鹤的胳膊上。
随后,他恶作剧似的低下头,把人手上攥着的红色钢笔叼走了……
裴别鹤蹙眉,眼睁睁地看着钢笔被人叼进嘴巴里,随后丢到了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不用想,钢笔尖儿准是断了的。
“你属若曦的吗?”
裴别鹤叹了口气,手悬在半空中。
“两个小时了,你该休息了。”
沈见山嘟着嘴装无辜。
“杪杪,别添乱了。”
裴别鹤镇定自若,又捞了一支红色中性笔,翻开卷子继续从刚才批完的题目向下看。
“小裴哥哥,批卷子多无聊呀?”
沈见山继续凑过去,再一次把裴别鹤握着的红色中性笔叼走,
“我们做一些有趣的事吧。”
说着,他蛮横地揽住了裴别鹤的腰,撩起人的棉质短袖一点点摸进去,最后,从背后扣住人的肩膀。
裴别鹤气息紊乱,闭眼挣动了一下,
“我累了,今晚不想做。”
“为什么?”
沈见山脑袋埋在裴别鹤的后颈,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太开心,“今晚的小裴哥哥很奇怪,好像随时都准备抛弃我走掉一样。”
“是吗?”
裴别鹤眼瞳轻颤,哼笑一声,他不得不承认,沈见山的直觉很准。
想起咖啡厅里林淮序说的那些话,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真的很好奇沈见山和江池之间的关系?他们究竟向你隐瞒了什么?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疑问一遍遍在裴别鹤的耳畔旋来绕去,惹得他心烦意乱,只好通过批卷子这样的重复性工作来暂时忘记烦恼,实际上,就是在逃避解决问题。
裴别鹤承认,和魏南苏说的一样,自己在感情上是个不坦诚的人。或许正因如此,在遇到问题时他不会选择沟通,而是将问题憋在心底,而这种处理方式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冷暴力。
而冷暴力又恰恰是最伤人的处理方式。
感受着沈见山因为委屈而变得急促的呼吸,裴别鹤决定,他可以为了眼前这个人,尝试着改变一下自己。前提是,如果沈见山愿意同自己解释清楚的话。
这样想着,裴别鹤主动先开了口,
“我在SOKO写字楼下等你时,遇见了一个熟人,他同我说了一些事。”
他斟酌着措辞,慢条斯理地说着,
“你知道的,我提前两个小时,坐在对面的咖啡厅里,等了你很久。”
裴别鹤知道,如果以沈见山的性子,只怕恨不得同江池老死不相往来。
可现在,沈见山却甘心做江池背后的金主,这不得不让他疑心,沈见山到底向自己隐瞒了什么?
“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